暗箭從暗影裡突然射出,護在左良玉四周的二十幾名親兵立刻倒下了十幾個。

左良玉的右腿上也中了一箭,半邊身子立刻變得麻木,不過左良玉畢竟是行伍多年的老兵了,這點傷還摞不倒他,這傢伙拖著麻木的右腿,瞪著血紅的眸子,愣是斬殺了二十幾人才被放倒在地。

黃州,中央軍大營。

王樸給了赦搖旗三天期限,沒想到才二天,赦搖旗就把左良玉、左夢庚父子綁到了王樸帳前,隨行前來的還有武昌城內的四萬多叛軍,這四萬多叛軍就像四萬多隻綿羊,排好了隊等候中央軍的處置。

中軍帳前。

左良玉、左夢庚父子被人重重地摁倒在地。

王樸在趙信、唐勝、黃得功、施琅、李成棟等總兵的簇擁下出現在左良玉父子面前,候在一邊的赦搖旗趕緊屁顛屁顛以迎上前來,獻諂道:“侯爺,卑職幸不辱命,已經把左良玉父子綁來了。”

王樸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左良玉身上,只見左良玉五大三粗,孔武有力,難怪能從一名小卒混到今天,這點比憑藉家族勢力買來遊擊然後混上總兵的王樸要強多了。

王樸沉聲問道:“你就是左良玉?”

左良玉悶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旁邊的赦搖旗卻看不下去了,上前一腳喘在左良玉的腹部,惡狠狠地罵道:“侯爺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

左良玉疼哼一聲,雄偉的身軀像蝦米似地蜷曲起來。

赦搖旗顯然沒有就此放過左良玉的意思,上前兩步扯住了左良玉的衣領正要把他拎起來時,變生肘腋,左良玉蜷成一團的身體突然舒展開來,一顆碩大的頭顱就像一記撞錘重重地砸在了赦搖旗面門上。

只聽喀嚓一聲,赦搖旗的面門已經被撞成了血花。

赦搖旗太大意了,左良玉可不是頭綿羊,他是頭猛虎!

左良玉一頭撞翻了赦搖旗又猱身撲到了赦搖旗身上,雖然雙手和腳踝都被綁得死死的,可他愣是用嘴咬住了赦搖旗的脖子,只聽噗的一聲,左良玉已經從赦搖旗脖子上生生撕下一塊肉來,赦搖旗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

赦搖旗的兩名親兵正要上前解救時,旁邊的呂六突然回頭,目露兇光。

看到呂六殺氣騰騰的樣子,那兩名親兵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輕舉妄動。

中軍帳前,赦搖旗雖然四腳健全,可他猝不及防之下已經受了重傷,根本就抵擋不住左良玉瘋狂的噬咬,不到片刻功夫,赦搖旗的脖子居然就被左良玉生生咬斷了,連頸椎骨也被左良玉咬下一截,生生嚼碎和血吞了,牙齒和骨骼磨擦發出的“格崩格崩”聲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吞下最後一塊碎骨,左良玉才向王樸說道:“王樸,謝了。”

左良玉這廝倒也算是恩怨分明,他和王樸之間的恩怨是公事,中間不涉及個人之間的恩怨,而他和赦搖旗之間的恩怨才是私怨,今天王樸沒有阻止他當場咬死赦搖旗報仇,左良玉還是挺欣賞的。

“謝就不必了。”王樸舉手道,“左良玉,你想知道本侯打算怎麼處置你嗎?”

“大不了就是千刀萬剮。”左良玉夷然道,“身為武將,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生死早就看淡了。”

“好漢子。”王樸頷首道,“衝你這點,本侯決定對你的族人網開一面,不再誅滅十族了,但是你們父子……”

“來吧。”左良玉大聲道,“要是皺一皺眉頭,老子就不姓左。”

“爹。”一邊的左夢庚哭道,“你快求求侯爺吧,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閉嘴!”左良玉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左夢庚,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不許哭!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有啥好怕的?”

王樸的目光轉為冷肅,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