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杯水。”翅膀向熟悉的服務生招手。坐了半天沒見尋人的,也沒聽見有手機響,還真是個來單拉兒的。

酒鬼接過水猛灌,翅膀來不及阻止,眼見他喝下一大杯水又衝進洗手間又是一通海噴。得,全當洗胃了!

倚在隔間門上看他對著蹲便器吐的這個徹底,沒好氣地譏諷:“加小心別把腸子吐出來!”

“不能。”他背對著他搖搖手,酒精在周身血管作亂,但胃總算空了。酒鬼這回沒用人扶,踏著軟綿綿的步伐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喚過服務生又叫了杯水。拿出皮夾付賬,順便還一份翅膀剛才為他付的水錢。

翅膀呵聲一笑。“再加十塊給我來杯聖代。”

酒鬼對他這種趁火打劫毫無反感,痛快地掏了十塊錢給服務生,扭頭又對翅膀道謝。

“客氣。”翅膀掏煙,遞給他一根。“一人兒出來喝啊?”

“嗯。”他擺擺手謝煙。

“自己喝酒容易醉。”

“是啊……”

酒鬼說完就沉默了。

翅膀不負責陪男的聊天,對方不開口他也不找話題,兩手搭在椅背上,一腿彎曲,腳擱在另只腿的膝蓋上,跟著舞曲顫悠顫悠,很閒地等他的聖代。

“我好像見過你。”酒鬼突然說。

“靠,”翅膀擰頭怪異地看著這人過於秀氣的五官,“這他媽是釣馬子的嗑兒。”該不會是個彎的吧?

“你是北方人嗎?”

“黑龍江的,你呢?本地人吧?”

“嗯。”他點頭。

“看出來了。”翅膀傾身彈彈菸灰。“一人兒出來買什麼醉?”

“……”

“沒事兒,不是非得說。”左溜他也是隨口一問。

“也沒什麼,”他似乎覺得自己過於扭怩了,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失戀了。”

“理解。”翅膀衝他揚了揚下巴,“不是什麼丟人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麼。”冰淇淋送上來,他拿起小勺剜了一口,“倆人處多長時間了?”

“我沒追上她。”

剛送進嘴裡的食物被這句話刺激得差點噴出來。“都他媽沒追上你喝成這樣至於嗎!”

酒鬼大概不太適應他這種直不愣登的說話方式,一時被堵得不知道說啥好。

翅膀抓著餐巾紙擤鼻子,眼角斜視著他。“以前沒交過女朋友?”

“啊。”酒鬼點了頭。

起碼是個很有勇氣的人,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沒交過女朋友的不多,但敢承認的就更不多了。“你多大了?”

“跟年紀無關,”他敏感地攢起眉,“我只是不願意做無所謂的事。”

“別像被蜇了似的!”翅膀看也不看他一眼,專心地吃著冰淇淋,“無所謂的事你現在不也做了嗎?”

“不一樣,”他喝一口涼水,不再那麼急燥,“我對她的追求是認真的,不是時下那種速食愛情。就是這個酒吧,我在這兒看了她七個月才下決心去找她……”

“調酒的?”翅膀跟著他的目光望向吧檯。

他搖搖頭。“她常來這兒,是電院的學生。”

泛圍太廣了,翅膀不再猜測。“完了呢?直接給你撅回來了?”

“差不多。”他苦笑。

“你這樣的啊,讓你看上那妞兒要想玩你一來一來的。”翅膀比他笑得更苦,“你說現在的女人都想什麼呢?這麼純情的少年,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兒了。”

“聽著不像好話。”純情酒鬼不缺弦兒,聽得出他的揶揄。

“實際上是好話,就是我說的不中聽,忠言都逆耳。”翅膀笑得狡猾,細打量他一番不免訝然,“你這樣的應該挺招姑娘吧?長得人模人樣還一身牌子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