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枕著雙手平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對面丁凌已發出輕微的鼾聲,扭頭看他一眼,媽的,居然是來搶他家貓寶兒的野狗。兩方身份一表明,小大夫還道“就說在哪見過你,你常和時蕾去飛石,但我記得你戴眼鏡的”。依著翅膀意思,丁凌比那假模假樣的敬敏航招人待見,不過女人有女人的想法,時蕾得意哪個,他也猜了個大概。丁凌不知道時蕾為什麼拒絕他,翅膀知道,懶貓的擇偶原則:不選最好的,只選最安份的。認識她這麼多年咋也知道她是啥性子人了,好聽點是淡薄名利與世無爭,說白了就是不上進,不願爭強好勝,對於搶手的東西從來就避之不及。高中時候常去的小吃部是學校符近最難吃的一家,就因為人少……你說說這是哪種二百五?不想當牧羊犬逐蜂貓,就連追到身邊的幸福也懶得伸手拿過來。

翅膀做了件很多餘的事,摸出手機寫資訊,寫給時蕾,老長的一條:這小大夫多好個人,有情有意有學問有前途有耐心煩兒,家庭出身好,長相沒得挑。能讓非爺誇成這樣的,除了周恩來就屬他了。你別犯傻趕緊把握。

按了傳送後腔子裡邊打小鼓,頭一次給人搭橋,貓寶兒明早上起來看著簡訊能不能罵他?正想著電話響了,上鋪覺兒淺的哥們兒咕囔一聲翻個身。

他接進電話數落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幹啥呢?”

“你發簡訊給人吵吵醒的還敢說!”時蕾的聲音很無辜,“小大夫是說丁凌啊?”

“對,我剛在飛石遇著他,讓你折騰的自己跑去喝酒,整高了,我給拉回我們寢室了……喂?你睡著啦?”

“沒有,你接著說。”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啥意思?”

“麻煩。”她打著呵欠。

“你現在到底想不想找物件啊?”翅膀真有點急了,“這麼大姑娘了,初夜我不鼓勵你往出獻,也不能二十好幾了初吻還沒個著落吧?你跟我說說你等啥呢?”

“啥也沒等啊。”她順話答話,聊得很不專心。

“我可跟你說,趁早把你那個什麼書記還是主席的撇一邊兒去,我半拉兒眼睛瞧不上他。”

“為什麼啊?”

“瞧不上就是瞧不上,哪有什麼理由?”他痞子氣十足地低聲嚷嚷,“媽的,大白天坐火車坐臥鋪,吃薯片還吃桶的。山炮!”

時蕾笑得直想哭。“你就拿這理由給我我能服嗎?”

“你不信非爺這雙招子?他什麼人品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能害你嗎?我也看明白了,你這輩子找物件也就那麼一個兩個的事兒,可以直接跟找婆家掛靠。抽空自己多尋思尋思哪多哪少,別一天懶糾糾帶死不拉活的就圖個省事!”

“說話怎麼跟我爸似的!”

“呸!我稀罕!”翅膀輕啐,“有空我跟你好好嘮嘮,今兒早點歇了吧,都他媽幾點了還不睡覺。”他才不信她那套被簡訊吵醒的說詞,她睡著跟昏過去似的讓人抬走都不知道能讓提示音兒給吵醒?

時蕾夾起一塊兒胡蘿蔔突然嚴肅地說:“我要說句很稀奇的話。您幾個把臉都轉沒人的那邊兒去,誰也不行把飯噴在桌子上噁心我。”

連在時蕾都說稀奇的事那應該是真稀有了,620們匆匆嚥了食物專心聽她說話。

時蕾說:“翅膀和丁凌昨天一塊兒喝的酒。”

小晉呆住,沒反應過來。

丁冬低呼一聲買嘎。

邢影半啟著嘴唇像笑又沒笑出來。

“丁凌還喝多了,在翅膀他們寢室住的。”時蕾感覺這個笑話實在冷得可以,胡蘿蔔放進嘴裡,食不知味地嚼。

“他們倆怎麼還搭擱一起去了?”

“師哥知道丁凌就是追你的人嗎?”

七嘴八舌一通追問,時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