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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幫我解釋幾句,再見啊!“
慌慌張張御劍離去,西橫看著她的背影竟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他躺在凸石上,酒壺緩緩倒下,瓊汁玉釀灑進嘴裡。
果然是好酒!
不一會,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款款而來,只是步伐略顯虛浮。
細軟溫柔的嗓音響起:“阿橫。“
西橫倒酒的手未停,白髮在湖面潑灑開來,倜儻無雙。
錦鳶低低喚了聲,又道:“你還是在怨我嗎?“
西橫大笑:“怨?你有什麼資格?“滿不在意的樣子絕不是他能裝出的,相伴數千年,錦鳶也十分了解他的性子,直爽乾脆,從不會假裝。
心驀地沉了沉,錦鳶虛弱地倒下,發出無力的呻。吟。
西橫將手中的酒壺穩穩地甩在湖面,飛身至長廊,卻並未扶起,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錦鳶從地上只能看到他的衣袍,那白色的髮絲迎風飛揚,似是提醒著她,他愛她的唯一證據。她艱難地撐起身子,他總是這樣,對她冷淡無比,哪怕是曾經她陪伴在她身邊的日子,錦鳶忍不住咳嗽,用錦帕捂住嘴,竟是一片猩紅,她好似慌亂地收進墟鼎裡,說:“阿橫,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求你……“
話未說完被西橫打斷:“喚吾西橫。“錦鳶撐起身,這麼多年,他從不允許別人喚他其它稱號,戰場上如此,私下亦如此。
“西橫,鳶兒只能依靠你了,求你……“
西橫轉瞬已將一頭銀髮高高束起,黑玉冠上繪著盤龍,他裝容整肅,一如當年意氣風發的戰神西橫。
錦鳶不禁在心底輕笑,這麼多年,他還是把她當外人,哪怕外面的傳言都說他情深似海,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的情,有多薄。
如果不是那頭銀髮,她或許真的會認為他不愛她。
“我要窮古南境的冰晶,惟有它才能解鳶兒身上的毒。“錦鳶的每一句話都聽起來甚是猶豫,聽的人不由得會起憐惜之情。
西橫轉過身來,道:“當年之恩,在你利用我時,就已經還盡了。我西橫,無愧於心,無愧於你。“
錦鳶聽得這話心寒了七分,立即跪下道:“西橫帝君,望你念在千年相伴之情,就錦鳶一命!“若是普通人也能取來這冰晶,事情恐怕不會如此複雜,可西橫的為人偏偏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亦無所求。
西橫嗤笑,聲音震懾在湖面:“好!“
*
琉夏回到萇楚殿,只聽柳絮簌簌飛揚和劍聲掠過,漫天柳絮在空中,宛如雪花,與空桑山終年的銀白融為一體,美得如夢如幻。
空桑山,因為墨冰仙的原因,終年白雪覆蓋,寸草不生。
他此刻雙手持林劍,左手為冷木,右手為暖木,一招一式都繽紛繚亂,劍影重重,分不清那之手是冷木,哪隻手為暖木。所過之地,冷暖相交,前面如熾火炙烤,身後卻如寒冰凍骨。
琉夏看的有些呆了,竟忘了向師兄請罪。
柳絮飄飄,白衣男子卻比那劍更冷、更淡,淺黃色衣裳的女子在一片雪白中顯出一絲暖色,染上他的眼角。
墨冰仙收回劍,看向她。兩人遙遙對望,彷彿千萬間的光陰轉瞬即逝,身邊景物紛繁流過,眼裡只剩彼此。
琉夏心忽地顫了顫,自覺到思過閣抄戒律去了。
墨冰仙伸在半空中的手就這樣停住,緩緩放下。
*
“掌門如此清閒啊,還要閒情雅緻調香?”花千骨從絕情殿中飛身落下,點點落花飛舞。
白子畫試香的手微頓,笑道:“為博佳人一笑,有何不可?”
花千骨淡淡瞥了眼梨花林中那抹紫色的衣裙,瞭然道:“只可惜,妾有意,郎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