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份芷蘭印興奮至極,還以為是重大軍情,哪裡料想到,一開啟,裡面就寫了“蠻蠻”兩個字。

也幸而,沒有旁人再看到這份手信內容。

石山自覺看到了王室密辛,百般糾結下,派人八百里加急將這手信送到了蕭譽手上。

阿蠻自然不知,她茫然搖頭,卻趕在他又要開口前,率先心平氣和又略帶懇求的商量:“王爺可否容我先起身?”

她本就在宋州得過風寒,回來的時候雖身子大好,但到底還沒好利索。

蕭譽壓下怒氣,視線從她的小臉上下移,然後微微一頓。

剛剛盛怒,自然不曾在意。

阿蠻再不能心平氣和了,小臉通紅:“夫君!”

就連王爺都不叫了。

蕭譽收回視線,冷著臉轉過身。

阿蠻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動作極其迅速的起身,探身去拿巾帕,胡亂的將身上的水擦了擦,套上了衣袍。

蕭譽耳邊聽著她在身後的聲音,浴桶裡的水嘩啦作響,胸口躁意一時難以壓制。

那封寫著“蠻蠻”的手信,讓他怒極,只恨不能將万俟崇斬於刀下。

阿蠻努力將衣袍穿戴整齊,才重新能夠平心靜氣下來,走到他身側:“不知夫君可否給阿蠻看看万俟崇的手信?”

她已然明白今日蕭譽盛怒之源。

蕭譽嘴角緊抿,那封手信早在他看到時,就被撕扯的不成樣了。

阿蠻沒得到回應,倒也不急,知曉他今日定是不肯善罷甘休,好聲好氣地開口:“夫君,我自然聽過万俟崇之名,可他身為蜀國大司馬,遠居蜀地,我久居吳越,如何能與他暗中來往?”

浴房內,水汽氤氳。

她望著他,神情真摯,又帶了些許的委屈:“再者,我又為何與蜀國大司馬暗中來往,難不成夫君是懷疑我與他......暗通款曲?”

她話音剛落,蕭譽神色都變了,幾乎是立刻逼近她,低頭盯著她的眼睛,壓低了聲音:“你再說一遍?”

阿蠻哪裡敢再說,眼眸水汪汪看著她。

蕭譽只覺這口怒氣便要在她這裡,消散殆盡了。

明明踹開浴房門時,他是想著要問罪於她!可如今,卻是她委委屈屈,開始質問他了。

阿蠻著實是滿心的委屈,她垂下眼眸,睫毛都微微有了溼意:“夫君若真是懷疑於我,不若將我送回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