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陳皮的份上,你就快快跟他拜堂成親了吧!”

“收集九制陳皮?”

“對呀,你相公說你怕喝藥,但是,鄉下地方又沒有別的東西,只是家家戶戶為了預防咳嗽倒是備了些陳皮,這不,全被你相公拿來給你吃了。”

紫綃沒有動,臉上的驚詫漸漸淡去,心頭卻被說不上是感激還是懷疑的情緒沉甸甸地壓抑著,難以舒展。

那少婦駭了一驚,以為她的病又發作了,趕緊招呼幾個婦人將她扶回床上躺了下來,一邊差人速速去尋步滄浪。

“大嫂,你去忙你的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顏紫綃倦怠地閉上眼。她的腦中紛亂不堪,只求能一個人安靜安靜。

眾人見她疲累,也不再打擾她,帶上門退了個乾乾淨淨。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真如那些村婦所說的,如此擔心她嗎?會嗎?為什麼她們嘴裡的步滄浪和她所瞭解的步滄浪完完全全不同呢?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怎麼了?好感動嗎?”還沒等她梳理清所有的頭緒,冰冷譏嘲的聲音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穩住紊亂的心跳,裝作沒有看見推門而入的他。

“嘖嘖嘖,要與人私奔了,怎麼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步滄浪怪聲怪氣地說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顏紫綃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顏家大小姐嘛,全天下的人都認識。”他嘿嘿冷笑著,話語中卻帶著意猶未盡的深意。

紫綃倏地坐起來,從枕頭下摸出軟鞭,“忽”地一聲甩向他的頭頂。

忍無可忍就不必再忍,她忘了這句話是誰說的,可是,此時此刻,她認為這句話簡直就是金玉良言。

這一路上,她百般忍讓,不過是為了找個機會殺他而已,如今,他既然如此羞辱她,倒不如拼個同歸於盡來得乾淨。

一招遞出,在她還來不及使出第二招的時候,她的軟鞭卻已被步滄浪夾手奪過。他的人突然欺近一步,她震駭地看著他,想要躲開,卻終究不能,整個人被他緊緊地圈在懷裡。

“卑鄙!無恥!下流!”她一邊嚷著所有能想出的惡毒詞語,一邊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踢向他的腿。

“喲!我當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原來是小兩口在耍花腔啊!”聞訊趕過來的青衣少婦趕緊拉拉丈夫的手,夫妻二人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這對小夫妻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一會兒緊張得不得了,一會兒又吵翻了天,不過,看樣子,倒是滿恩愛的呢。

步滄浪和顏紫綃二人倏然分開,尷尬地面對面站立著,直至那對農家夫婦走出視線,他們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看對方一眼。

“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後,還是紫綃打破僵局,她有些氣苦地悶聲問道。

步滄浪自嘲地撇撇嘴角,又恢復了他一貫的淡然:“換上這個吧!”他從背上解下一個包袱,扔到她的身上。

紫綃開啟包袱一看,不覺呆了,只見裡面是一套藕色絲質衣裙,不只是鞋襪,就連貼身內衣也一應俱全。

原來,他今天出門是買這些東西去了,那麼,他是打算離開這裡了麼?

“你要走?”

“不錯!”

“為什麼?”她追問。

“我想走便走,要留便留,沒有什麼為什麼。”步滄浪明顯地不耐煩。

紫綃賭氣地咬咬嘴唇,抖開衣物,背轉過身去。

步滄浪無聲地退了出去。

紫綃脫下一身扎人的粗布衣衫,換上柔軟的絲質衣裙,精神不禁為之一振。

沒想到,他那麼冷漠的一個人,卻有著如許細膩的心思。想著這些都是他親手所買,不由得滿面紅暈。

拉開房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