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刺客謀害舅母宣氏。然而,這一次梁冀的陰謀敗露,劉志終於忍無可忍,決心剷除梁冀及其黨羽。

劉志深知單靠自己的力量難以成事,於是他秘密與中常侍單超、具瑗等五人商議對策。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劉志將五人召集到宮中,神色凝重地說道:“梁冀專權已久,國家危在旦夕。朕欲除此奸賊,不知諸位愛卿可有膽量與朕一同行動?”

單超等人當即跪地,表示願為皇帝效命。

經過周密的策劃,劉志來到前殿,召集各位尚書,下達了剷除梁冀的命令。他派尚書令尹勳持節指揮丞郎以下的人操兵器守住省閣,收集各種符節送到省中,以防梁冀兵變;派黃門令具瑗率領左右廄騎兵、虎賁、羽林、都候戟士共一千多人包圍梁冀家,還命光祿勳袁盱持節收大將軍印綬,封梁冀為比景都鄉侯。

梁冀見大勢已去,與孫壽絕望自殺。隨後,梁冀之子河南尹梁胤、叔父屯騎校尉梁讓以及親從衛尉梁淑等梁姓及孫氏內外宗親都被送入牢獄,判處死刑。受牽連被處死的公卿、列校、刺史、太守有幾十人,從前的官吏賓客被罷職免官的有三百多人。劉志下令將梁冀的家產全部充公,其數額之巨令人震驚。他將這些財物用於減免天下百姓的一半租稅,並撤銷梁冀的苑囿,還百姓以安寧。

剷除梁冀後,劉志終於擺脫了外戚的控制,本以為可以大展拳腳,重振朝綱。然而,他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宦官專權。

念及單超等五人剷除梁冀有功,劉志將單超、左悺、徐璜、具瑗和唐衡進封為侯,世稱“五侯”。單超患病時,劉志還任命他為車騎將軍,位同三公。一時間,宦官勢力迅速膨脹。

這些宦官得勢後,貪婪放縱,生活奢靡。他們侵奪百姓財產,強佔土地,無惡不作。延禧三年(160年),新豐侯單超去世,劉志賞賜他棺材和玉衣,埋葬時呼叫五營的騎士,由將作大匠建造墳墓,其葬禮之奢華令人咋舌。

延熹六年(163年),衛尉周景與太尉楊秉上書建議罷免宦官中平庸無能、貪婪殘暴卻佔據要職之人,劉志採納了這一建議。楊秉分條上奏彈劾牧守青州刺史羊亮等五十多人,其中有的被處死,有的被免職,一時間宦官勢力稍有收斂。

然而,好景不長。延熹八年(165年),劉志又開始重用侯覽等新一批宦官。侯覽上交五千匹縑,便得到了劉志的信任與重用。這些新宦官上臺後,同樣殘暴專橫,魚肉百姓。百姓們怨聲載道,東漢的政治更加黑暗腐敗。

在宦官專權的同時,清議之風在士大夫階層興起。大臣李膺、太尉陳蕃及南陽太守王暢都受到士大夫階層的敬重,他們聯合太學生,反對宦官干政。宦官唐衡、左悺等便向桓帝誣陷杜喬和李固,說他們與太學生、郡國生徒“共為部黨,誹謗朝廷,疑亂風俗”。劉志聽信讒言,將李膺、杜密、陳實、範滂等二百多人關進監獄,詔令全國逮捕黨人。陳蕃上書相救,卻被劉志罷免。

有一天,劉志在宮中聽到大臣們為黨人的事情爭論不休。

“陛下,李膺等人皆是忠臣,不可輕信宦官之言啊!”一位大臣跪地進諫。

劉志卻不為所動,他堅信宦官的話,認為黨人是在擾亂朝綱。

第二年,在竇武的請求下,劉志對黨人略微寬恕,下詔赦歸田裡,但規定他們終生禁錮,不能做官,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第一次黨錮之禍”。這次事件導致許多清正的官員被禁錮,宦官更加為所欲為,國事日非,言路阻塞,使地主階級中正直的知識分子憤懣不平,部分名士消極避世。

劉志在位後期,邊疆戰事依然頻繁。167年春,東羌、先零五六千人進攻關中,夏,攻滅長安、雍兩營,殺千餘人。同年十月,岸尾、摩蟞諸羌復攻三輔,張奐派司馬尹端、董卓共同迎擊,取得大勝。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