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卻聽一聲女子的痛呼,燕步瑤面色煞白,捂住流血的左肩,一連倒退十餘步,眼中終於透出震驚畏懼之色,那聞香獸摔落在地,被一劍刺死,此時其他的幾人都已重傷在地,燕步瑤看著師映川冰冷的眼眸,一股難以遏制的後悔之意在心中閃過:自己此番追過來,實是大意了!

“……你敢殺我?我是青州燕家之人,你若膽敢傷我性命,必滅你滿門!”燕步瑤一手捂肩,厲聲說道,師映川卻根本不為所動的樣子,冷笑道:“笑話,只許你來殺人奪寶,卻不許人殺你?”

他雖然這麼說,畢竟不是嗜血好殺之人,況且他雖然不在乎什麼表姐表妹,但終究是有血緣關係,並沒有打算殺這燕步瑤,無非是教訓一二罷了,卻不料此時突然有一個淡淡的女子聲音從遠處傳來,人未至,聲先到:“……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取我燕家子弟的性命。”聲音未落,馬蹄聲已近,燕芳刀紅衣嫣然,策馬與七八名騎士迅速而來。

“姑姑!這人殺了我的聞香獸,還傷了我!殺了他,姑姑替我殺了他!”燕步瑤心神大定,突然厲聲喊道,她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這小雜種一定要死!

師映川臉色驟然陰沉下去,他看向燕芳刀,心絃驟然緊繃,但旋即心中一定,整個人又緩緩鬆弛下來,燕芳刀來到近前,柳眉微皺,聲音如清泉流淌,眼裡流露出淡淡寒意,道:“我不管你是哪家子弟,如今傷了我燕家嫡系中人,便必須付出代價。”

一旁燕步瑤目光怨毒,心中想著以姑姑的手段,自然輕鬆拿下這小子,到時候百般炮製一通,才能夠消解自己心頭之恨!

師映川抬首看著燕芳刀,嘴角微翹,面色平靜,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道:“燕家原來就是這個德行……”燕芳刀明眸森然一動,有淡淡寒芒流轉,已是動了殺機,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有滾滾馬蹄聲向這裡而來,轉眼間數百騎氣勢奔騰,衝至近前,卻彷彿千軍萬馬一般,威勢滔天,馬背上載著的騎士一個個身著黑袍,袍上繡著血紅的古怪圖案,顯得猙獰無比,如同一片黑色的汪洋洶湧而至,殺氣沖天。

“……燕家好大的威風。”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一輛大車裡傳出,駕車的四匹黑色駿馬腳下似緩而急,輕輕停了下來,燕芳刀見了這些騎士所穿的黑袍,嬌軀頓時一動,瞳孔驟縮,面色明顯凝重起來,檀口中輕吐出四個字:“……山海大獄!”

此時車門忽然開了,裡面走出一個頷下蓄著短鬚的中年人,看向燕芳刀,道:“這位小公子,乃是我家公子的朋友。”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立場,燕芳刀見了那中年人,心中暗凜,眉頭已是一皺:“趙二先生?”

既見了此人,她便已猜到車中是誰,饒是她在燕家地位不凡,卻也實在是深深忌憚那車中人的身份,她是極有決斷之人,突然間低喝一聲:“……走!”便探手將燕步瑤提上馬背,但中年人卻道:“動我家公子的朋友,沒有這麼容易就走的道理。”

中年人說著,一隻手當空一探,頓時一片青影自袖中飛出,無數碧油油的影子疾射,只聽幾聲淒厲的慘叫,除了燕芳刀與燕步瑤之外,其他幾名騎士已從馬背上栽倒下去,顯然是不得活了,之前被師映川重傷的幾人更是當場身死。

燕芳刀深吸一口氣,定定看了師映川一眼,再無言語,顯然是心中記下了此人,她撥馬調頭而去,轉身的瞬間,卻是先前那淡漠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所謂的燕家果然不可一世,青天白日,也敢攔路欺辱我好友,寶相龍樹記下了,若有下次,一個也走不得。”那聲音聽著十分平靜,卻彷彿來自地獄一般,森寒無限,隱隱散發出殺機,燕芳刀一頓,俏臉鐵青,帶著燕步瑤頭也不回地策馬而去。

此時替師映川駕車的車伕早已嚇得逃了,那趙二先生走了過來,雙手微微按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