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上,和煦笑道:“劍子的馬車已經不合用了,不如與我家公子同車,也方便許多。”師映川略一思忖,趙二先生伸手虛引,頗為恭敬:“……劍子,請。”如此,師映川倒不再多想,去叫了左優曇下來,取包袱一起上了那輛大車。

這車子極大,也十分講究,一共分為三層,最外層兩個繡墩上坐著兩名侍應的清秀少女,輕輕行了禮,隨後撩起珠簾和一層細紗簾幕,請師映川與左優曇二人進去,裡面又有一名少女,並一張香榻,少女請左優曇在此歇息,卻向師映川拉開了精緻的雕花拉門,師映川也不遲疑,直接進了裡間,身後少女又重新將門關得嚴實。

師映川進到裡面,只見一隻貔貅香爐煙氣嫋嫋,空氣中瀰漫著暗香,地上鋪著猩紅的地毯,一張華麗大榻鑲金嵌玉,卻完全不顯得俗氣,榻上寶相龍樹白袍如雪,修長的身軀側歪著,面上帶著微笑,很難讓人聯想到方才言語之間殺氣滾滾的那個人。

師映川看著這一切,卻不對青年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便盤腿坐在榻上另一邊,離寶相龍樹遠遠的,放下包袱和劍,開始閉目養神,心中卻始終留出一絲警醒,這倒不是他非要以小人之人度人,而是這寶相龍樹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不怎麼放心。

車子開始繼續上路,一時室中安靜之極,半晌,耳邊忽有聲音傳來:“……我送你回斷法宗之後,可願讓我去你的白虹宮做客?”

師映川睜開眼,卻見寶相龍樹正斜倚著床欄,樣子從容不迫,目光灼灼地打量著他,毫不避諱,師映川暗道頭疼,只得木著臉說道:“……你若是不再提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去做客自然也沒什麼。”寶相龍樹卻起身在師映川身旁坐得端正了,輕哂道:“川兒,你又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

師映川被這一聲‘川兒’激得頓時一陣惡寒,胃裡翻騰不止,忙道:“打住!你可別這樣叫我。”他苦口婆心地道:“我說寶相公子,這世上養孌童的人多了,有點財勢的大多都好這一口,玩玩而已,沒什麼,更不要說你這樣的身份地位,但問題是我沒這個興趣,你總不能強人所難,是罷?”

寶相龍樹一怔,但旋即就微笑起來,道:“我從不曾蓄養孌童,無非只是喜歡你罷了。”

☆、二十、連江樓

師映川聽了這話,大感頭痛,暗罵這人果然是一根筋,索性便不再理睬,只顧著自己打坐,而寶相龍樹倒也識趣,並不一味糾纏,讓他樂得清淨。

晚間車子卻並不停下,倒是有人抬了一張小桌子進來,桌上幾樣精緻小菜,一壺酒,想來應該是在哪家酒樓裡買來的,寶相龍樹給師映川碗里布菜,道:“不知道你的口味,隨便用些罷。”師映川也有些餓了,他料想對方也不會做什麼手腳,因此並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寶相龍樹又倒了兩杯酒,笑道:“會喝麼?”

這種從容溫和的姿態,確實令人心生好感,師映川嘆一口氣,道:“能喝一些。”就從寶相龍樹手裡接過酒杯,怎知師映川右手觸到杯上之際,寶相龍樹手指一動,卻是輕輕撫過了師映川的指尖,師映川一個激靈,頓時惱火,暗道此人果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裝得再像也還是不時會露出狐狸尾巴!他心下腹誹,面上卻只作不知,仰頭喝了酒,卻再不肯理會對方。

車廂內沒有點燈,兩顆夜明珠照得周圍珠光溫潤,光線倒是足夠了,寶相龍樹看著師映川不緊不慢地吃飯,臉上笑容愈深,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怎的就對這貌不驚人的小小少年動了心思,但此刻與其相對,卻分明心中只覺得歡喜,就連對方那平淡的眉目五官看在眼裡,也覺得可親可愛起來,相比之下,那左優曇雖然絕色,卻絲毫引不出這種感覺。

師映川卻是隻覺彆扭得要命,吃飯的時候一個大男人眼光熾熱地盯著他,讓他簡直有點食不下咽,師映川好容易吃完了飯,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