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漸漸地你我之間相處日久,彼此生出情意,那麼如今,我還是你的心魔嗎?你道心之純淨,罕有人及,如今錘鍊得只怕是道心即劍心了,可斬一切雜念,這些年來,我也能夠感覺得到這些變化,你的性子也越來越淡了,在你心裡,我……”

師映川忽然住口不提,一時間殿中沉寂下來,季玄嬰神情微動,起身道:“映川……”師映川忽然笑了笑:“情到濃時情轉薄,我們究竟是不是這樣呢?”

一片靜然。

“……我不知道,但至少此時,此刻,此地,我心中唯有你一人。”季玄嬰忽然上前一步,攬師映川入懷,他凝視著對方清美如仙的容顏,想起當年那張還很普通的臉,一時間思緒起伏:“我平生只對你動過心,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不知道以後你我之間會走到什麼地步,你我只能拭目以待……那麼現在,你是在失望了麼?”

師映川微微一笑,忽然用力吻上了青年的唇,不過轉瞬就又分開,道:“我怎會失望?漫長的人生當中總應該多嘗試一些東西,親口嚐嚐它的滋味,我不想因為謹慎而瞻前顧後,因為怕結果不如人意而裹足不前,到後來只能在歲月流逝後的某一天,去回首曾經,然後發現自己的人生原來那麼蒼白無味……玄嬰,我很喜歡你,現在也一樣。”

季玄嬰忽然也笑了,緩緩說著:“我亦然。”一面鬆開了師映川,他性子直接,不喜歡掩飾情緒,道:“我現在心情不好,陪我出去走走罷。”

半盞茶的工夫後,兩人便走在玉和宮外面的青石路上,季玄嬰這時才問道:“你讓我帶來的那口箱子,很重要?”師映川點頭:“很重要,所以才讓你送來。”季玄嬰輕輕‘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問箱子裡面是什麼,在他看來,如果是師映川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對方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沒有興趣問起,這時師映川卻看著他笑道:“你也聽說了罷,那個傳言。”季玄嬰右手輕按腰間佩劍:“不錯,來的路上就聽說了。”師映川含笑:“那你不問我為什麼不回斷法宗?”季玄嬰理所當然地道:“你自然有你自己的打算。”

師映川對這樣的答覆顯然很滿意,季玄嬰也笑了笑,不再說什麼,拉住師映川的手,繼續向前走,不過剛走了沒幾步,卻聽師映川忽然問道:“……玄嬰,你聽說過‘蓮生’這個人嗎?”

“蓮生?”季玄嬰有些奇怪,師映川不露聲色地解釋:“近來我忽然對那個‘瘋子皇帝’寧天諭起了些興趣,想蒐集一下他的平生事蹟,不過可惜因為年代久遠,而且當初世人都有些忌諱與此人有關的事,所以流傳下來的東西很少,我曾在一本野史上看到過一些事,真假不可考,只說寧天諭當年身邊有個叫蓮生的情人,但是我翻遍有記載過那段歷史的書籍,卻從來沒有見到有關這個人的記載。”

師映川這番話編得滴水不漏,沒有什麼可疑的,而他之所以問季玄嬰,也是因為對方所在的萬劍山乃是年代悠久的大宗門,對於一些舊時秘事說不定是有記錄的,或許會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季玄嬰聽師映川這麼一說,也不起疑,他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沒聽說過。”師映川略覺失望,不過也算是意料中的答案,便道:“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兩人邊說邊走,難得有這樣清淨平和的時光,雙方都很珍惜,不一會兒,兩人在一處花叢前停下來,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季玄嬰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過去:“我到斷法宗取箱子時,叔父讓我給你的。”

師映川心中一震,表面上卻還要不露端倪,他似乎很自然地接了信,開啟看起來,上面卻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小心。

這就是表明了態度了,連江樓自然也是知道了那個傳言,但卻並沒有讓徒弟回來以防萬一,而是隻吩咐師映川自己當心而已,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