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長了數成之多,路上行人往來,摩肩接踵,尤其是繁華地帶,放眼望去,處處皆是人群,早已堪稱一片樂土,原本這裡就是水路發達,漕運便利,現在經過多年擴建,更是往來便捷無比,來自天南海北的商賈雲集於此,一路看去,大大小小的店鋪星羅棋佈,碼頭上船隻往來不斷,船上所載的貨物品類之多更是無所不包,眼下雖有細雨綿綿,但也並不影響什麼,街上仍是車馬川流不息,叫賣聲此起彼伏。

此時站在搖光城最高的建築白虹樓上,放眼望去,幾乎可以將整個皇城盡收眼底,男子一身天青色長袍,談不上多麼華麗,只在上面繡著精美的君子蘭紋飾,典雅而安然,但右袖之中卻有紫氣氤氳,依稀數道彩光繚繞周圍,展露出一絲絲令人說不出的心悸寒意,那是一股未被掩蓋的劍氣,如同凝聚著破滅世間一切屏障的鋒銳煞氣,只不過被主人刻意束縛著,這才凝而不發,但一旦被放出,立刻就能攪動出一片腥風血雨。

雨點輕輕打在瓦上,匯聚成無數股細細的水流,沿著瓦簷潺潺而下,交織成一幅晶瑩的水簾,一隻手輕敲著白玉欄杆,肌膚晶瑩如雪,更勝過這白玉欄杆,透明得都能夠看到手上淡淡的筋絡,完全想象不出這會是一隻武人的手。

師映川一面欣賞雨景,一面可有可無地以指輕敲著欄杆,在他身旁,一個俊秀的男孩正皺著眉頭研究手裡的一本泛黃書卷,很是吃力的樣子,末了,男孩終於無可奈何地仰起頭看向師映川,懊惱道:“表哥,我還是不太明白……表哥給我講講罷,好不好?”

師映川見對方精緻的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便微微一笑,伸手撫平季剪水的眉,道:“這個年紀就學這《明玉掌》,確實也難為你。”說著,就坐下來,給季剪水講解著功法精要,以他如今對武學的理解和見地,天下間豈有人能勝過,像手裡這本算是高深的功法,在他嘴裡卻可以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詳細剖析得明明白白,直聽得季剪水連連點頭,末了,季剪水把秘籍收進懷裡,一臉認真地道:“等我以後長大了,也要像表哥一樣厲害。”

師映川笑著拍了拍男孩的頭,道:“本座厲害什麼?傻孩子。”季剪水不服氣地道:“表哥是天下第一高手,這難道還不厲害?”師映川失笑:“天下第一……且不說現在本座究竟是不是天下第一還不一定,就算是,那又如何?本座記得曾經對你說過,天上那些星星,很多都是和我們這裡一樣,所以其中說不定也有和我們一樣的人,如此一來,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其實不過是天地之間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罷了,說不定與我們這裡類似的地方根本數不勝數,更何況你我,自然分外渺小,也許在那些星星上,似本座這樣的人物也是數不勝數。”

這樣新奇的說法令季剪水聽得不免入神,師映川捏了捏他白嫩的臉蛋,道:“我輩修行不易,不強大,終究就要化為黃土,因此無論是誰,都要珍惜擁有的一切,若是一朝不慎,立刻就是往昔所有的努力盡毀,所以你要努力練功,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其他都是外物,不能過於倚賴。”季剪水用力點頭:“我知道的。”

季剪水還有功課,今天只是跟著師映川出來透透氣,現在已經耽擱一陣了,於是師映川便讓人送他回去讀書,一時細雨漸歇,空氣清爽,師映川站在樓上,看彩虹橫跨天際,不免就有心曠神怡之感,正當他暫時放下諸多瑣事,一心享受這難得的空閒放鬆時光之際,卻有人匆匆上樓來,對他低語幾句,師映川聽了,神色微動,當下立刻便離開了白虹樓,回到青元教,而這時方十三郎與嵇狐顏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了師映川回來,兩人都神色嚴肅中透著沉重,方十三郎將一隻匣子放到師映川面前,師映川開啟,裡面是厚厚一摞寫滿了字的白紙,師映川翻了翻,上面詳細記載著有關‘黑死病’計劃的一切資訊,包括試驗經過等等,師映川合上匣子,突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