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戰術,浩瀚國先試探,緊接著是羅剎人,上來就撕咬,然後魏趙兩國跟進在外圍挖坑,一圈下來,周人早已元氣大傷。

第二輪開始,打頭陣的居然又是胡人。

眼前大周國面臨的形勢,就連草原上放羊的牧人都能看得明明白白,若不是萃華宗,大周國在第一輪之後可能就崩了。

正因為萃華宗的強勢硬剛,不惜代價,打的羅剎人沒了聲音,迫使魏趙宋三國低頭,實際上不是他們低頭,而是他們背後的大宗門迫於失血太過嚴重而低頭。

由此可以判斷,萃華宗的損失又該有多麼嚴重。

大家都在失血舔傷口,憑什麼讓你恢復元氣?

於是胡人便來了,儘管魔門現在的日子同樣難過,但也不得不從地上爬起來向大周、向萃華宗呲牙。

想通了這一層,鄭九便瞬間明白了,這場仗看似兇險,實則虛張聲勢,如果大周能頂過去,才會有一段真正的太平時日。

身後響起一串清脆的鸞鈴聲,一匹小毛驢快步的得得得而來。

小毛驢很快就趕上了鄭九的騾車,然後緩緩的超了過去,驢背上坐著一名年輕女子,身穿大紅色的繡裙,頭戴兜帽,面罩薄紗。

這是一種很典型的江湖打扮,在官道上如此招搖,必然是屬於那種不好招惹的人物。

鄭九半低著頭,笠帽把整個面龐都給遮住了,指節在轅杆上輕輕的敲擊,讓騾子放慢步伐。

可這傻騾子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反而嗬嗬叫著加快了速度,從頭到腳的興奮勁兒忽然一下子上來了,非要攆著那驢子的屁股跑。

鄭九氣結,不得不發出吁吁的明確訊號讓騾子停下,騾子雖不情願,可終究是放慢步伐停了下來,否則馬上會吃鞭子。

然而,前面的驢子也停了下來。

非但停了下來,它還在主人的牽引下掉頭來到鄭九身邊。

“這位小哥,車後之人生的是什麼病?”

“額,偶感風寒後又受了一點刺激,之前看過郎中,說是魄離或呆症,建議小可去涼州或者銀州找大館坐堂的看看。”

“既然是偶感風寒,這敞著棚子,又不蓋衣物,終究是不好。”

鄭九扭頭,可不是麼,棚子塌了半邊,是剛才拽騾子的時候給弄壞了,想著到前面的集鎮修補一下,而馮啟年身上蓋著的藍布不知何時被他自己給扯到了一邊,此時正瞪著一雙眼睛,一臉無辜。

看這樣子是有些難以入眼,騾子不老實,馮啟年也跟著湊熱鬧。

“多謝提醒,是小可疏忽了。”

鄭九跳下車,重新把藍布被給馮啟年蓋好,一抬頭,那驢子與主人已經離開前行了。

幸虧對方只是好意提醒一番,原以為這蠢騾子招惹了此人。

剛才二人在一問一答中也互相看透了對方的修為,這年輕女子竟然是一名天級大宗師,甚至摸到了武王境門檻的高手,在這西涼道十分為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