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什麼來頭?”我心境平靜了許多,淡淡地問。

“我也是聽聞,太子的父親是黑幫老大,不過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名號在外面挺響,三教九流都是江湖人,他父親在黑道上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很多事不是警察能管得過來,黑道有黑道的規矩,不過倒也真沒聽過什麼作奸犯科的事。”韓煜攤攤手說的模稜兩可。“前些年太子父親金盆洗手,位置就交給了太子,這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只知道他接手黑幫後,更是風平浪靜,管理得比他父親在的時候還要太平,話說回來,這地治安好,多虧了他,你們警察還真要謝謝太子。”

聽韓煜的描述不像是在給我講一個無惡不做的黑社會,倒像是大慈悲的出家人。

“太子叫什麼名字?”我點燃了煙若有所思地問。

“這個真不知道,外面的人都這麼叫他。”韓煜搖頭。

回到忘川小棧的時候,我遲疑地站在街口對面,雲杜若披著外套坐在店鋪的門口,見我和韓煜回來,站起身走過來,韓煜知趣地去開門留下我和雲杜若兩人站在外面。

“頭上的傷怎麼樣?”雲杜若抱著雙肩歉意地問。

“死不了,破了點皮。”我執拗地挺著胸,滿不在乎的樣子。

“今晚你喝太多了,不像我認識的你。”雲杜若嘆了口氣。

“是嗎?”我深吸一口煙,淡淡一笑反問。“你認識的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雲杜若看看我的額頭關切地說。“要不明天你別去局裡,我幫你請假。”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你是在職警務人員,和有黑社會背景的人接觸,你可知道什麼後果,要是被人看見傳出去……”我皺著眉頭加重語氣很認真地對她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自己的事有分寸,何況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法醫,相信你也學過,透過現象看本質。”

“你都明目張膽和太子在一起了,你還有分寸?”我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

“你是在意我和黑幫的人走太近,還是在意我和太子這個人走太近?”雲杜若抬起頭輕描淡寫地問。

我……

我一時啞口無言,突然發現我竟然回答不了她這個問題,說話太用力,額頭上的傷口牽扯得隱隱作痛,我捂住傷口,發現血漬又浸透了出來。

“別在外面站著,進來說吧,這是極樂街,你們兩個大半晚上站在外面。”韓煜站在門口打招呼。“指不定會嚇著誰。”

我和雲杜若一前一後回到忘川小棧,韓煜去給我們倒水,剛坐下銀月就從閒庭信步地走過來,看雲杜若的表情應該還是對它有些忌憚,銀月盯著她看了一會,偎依到我身邊,用頭蹭著我大腿,好像挺心疼我似的,我撫摸著銀月的頭。

雲杜若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到我身邊,伸手解開我頭上的紗布,觸碰到我傷口,我痛得下意識往後躲。

“別動,你好歹也算醫生,傷口不處理好容易感染。”雲杜若動作輕柔地取下紗布,對著剛出來的韓煜。“找點酒精和乾淨的紗布。”

雲杜若近在咫尺地站在我前面,心無旁騖幫我處理傷口,可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一直縈繞在我鼻尖,我心猿意馬的不知所措,越是想回避傷口越痛。

酒精清理外圍時浸透到傷口,我努力咬著牙不讓她看見我呲牙咧嘴的樣子,韓煜不合時宜地坐在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們,好幾次我想讓他回二樓去,他根本沒讀懂我眼神的意思。

安靜在房間蔓延,我身體僵硬得不知所措,雲杜若每一次觸碰到我面板都有一種電麻的感覺,足以讓我忘掉傷口的疼痛。

“案子有沒有進展了,屠夫給的限期快到了。”我語無倫次的試圖找到一個話題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