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跟他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

可說這些的並非白遙,而是榮王府的暗衛鄭添。

無視蘇幕,蕭漫目光在蕭茜身上停頓片刻,才回到江綺身上:“丞相可聽到了。”

蕭茜想說什麼,收到蕭漫的視線不得已閉了嘴,怕蕭漫當真入宮把事情挨著跟女皇說一遍。

江綺光明正大的看了眼蘇幕,才為難的道:“調查的時候江輕已經不在府上,自然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又是在推卸責任。

也不知是不是被拆穿的緣故,竟然做的如此光明正大。

蘇幕急急辯解:“可他臉上著實有傷,而且還傷的不輕留了疤,我問他的時候許多人都在場,可沒人站出來說他捱了二十杖。”

而房屋被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許久,下人動手又有輕重之分,若是下手輕,二十杖早就了無痕跡,即便下手重,這麼多天也好的七七八八。

蕭漫懶得跟蘇幕多說,從蘇幕所言就能聽出來,根本沒有什麼審問,只是隨口問了下事情始末,沒想過找其他人求證。

明知白遙砸了不少瓷器,東祥還被劃傷了臉,卻沒想過問問其他去人是否也被傷到,都遭遇了什麼,該不該做出補償。

就只是隨口問隨口罰,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根本沒有探討的必要。

忽略蘇幕,直接問江綺:“這個東祥是否賣身?”

這次江綺沒看蘇幕,而是看向已經走近的賀歡。

賀歡會意,規矩的行禮後,答道:“東祥是去年被買入的,只做一些這灑掃的活兒,主子便不認識。”

“那為何會進到房間裡。”

賀歡微愣,白遙與鄭添說話時,他還沒走近,就沒聽到。

“鄭添,你說。”

“回主子,他是拿著一盅湯過去的,說是替丞相夫君送補品,出事之後屬下覺得這湯很可能有問題,就倒了。”

江綺斜了賀歡一眼,嘆道:“此事是我管理不善,不知府上竟有這種撒謊成性的下人,我這就讓人把他賣身契拿來,交由榮王隨意處置。”

叫東祥的男子臉色煞白,往前幾步“噗通”跪在白遙面前,拽著白遙衣襬涕泗橫流。

“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一時怒氣上頭,早就萬分悔恨,公子饒奴才一命,奴才願意日後為主子做牛做馬,求公子就饒了奴才一條賤命吧!”

他哭的傷心,言行舉止間皆是恐懼之色,似乎怕極了。

然而,高露迅速往前,一把抓住東祥剛抬起的手,鋒銳的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高露聲音冰寒:“意圖行刺,好大的膽子。”

東祥臉色慘白,紅著眼睛死死盯著白遙,嗓音淒厲:“江輕!你先毀我臉,還想要我的命,我不會放過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白遙沒有絲毫懼色,彎腰抬起東祥的下巴。

他臉上當真有一道疤,從眼角斜到耳朵處,留下的疤痕略顯猙獰,這張臉算是毀了。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毀你臉了,這麼深的傷痕,我砸瓷器的碎片濺起可劃不到臉上,更劃不出如此之深。”

白遙從他手裡奪過匕首,貼在他另一邊完好的臉頰上:“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真在你臉上劃幾道口子,再扔到街上去。”

說罷,又幽幽道:“真到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是先被餓死,還是先被人滅口。”

蕭漫唇角忍不住翹了翹,又迅速壓下。

她只是以為白遙膽子小,可從沒覺得他全無心眼,但此番威脅,還是讓她有些小意外,或者說小驚喜。

感覺到東祥的僵硬,白遙壓在他臉上的匕首稍稍用力,細微的疼痛刺激著東祥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