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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個監安上門,還不必勞動天子說情。”
趙頊不料碰了好大一個釘子,卻也只能搖頭苦笑。
呂惠卿卻心裡奇怪,他知道蔡確雖然時不時在皇帝面前表現得甚有風骨,但是凡是重大事情,其實倒多半是希迎皇帝、王安石之意的,這時候為了一個鄭俠而如此大動干戈,難道是得了王安石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呂惠卿心裡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以明顯感覺出王安石最近心情頗異於往常,而且對鄭俠並沒有特別懷恨的樣子。
“這個蔡持正,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呂惠卿心裡嘀咕著,揣測蔡確的用意。
然而大部分的新黨,就沒有呂惠卿這麼多心腸,韓絳、曾布、李定等人,心中一個勁直呼痛快!“丞相對鄭俠不薄,把他從光州司法參軍調到京師,本來欲加重用,不料他卻對新法全盤反對,不得己安置他為監安上門,誰知此時卻來反噬!”這本是新黨許多人心中的想法,蔡確一定要治鄭俠的罪,不由讓這些人也對蔡確多了一份親近感來。
相比韓絳等人眼中的讚賞,馮京眼中卻不免多出許多疑慮,“那麼蔡大人打算如何發落鄭俠?”平素溫和的他,此時卻是用明顯的諷刺語氣發問。
蔡確絲毫不以為意,只向趙頊說道:“臣以為鄭俠當落職,安置一個小縣,交地方看管,以使後來者知戒。”
“這……”趙頊面有難色,如此處置,朝中必有大臣不服。
果然,他話音未落,馮京就憤然說道:“蔡持正未免處置過重了!”
王安國也跳出來反對,慨然說道:“若鄭俠上《流民圖》而遭黜,是朝廷無公理!請陛下三思!”
劉攽、蘇頌、孫固等人,更是同聲反對。
而似曾布、李定等人,卻不免又要一致支援,只有韓絳知道皇帝心意,便默不作聲。
呂惠卿見到這種情形,才立時恍然大悟,原來蔡確竟然是想趁機豎立自己在新黨中的領袖地位!他暗暗冷笑,“蔡持正未免操之過急了!”
當下再不遲疑,朗聲說道:“陛下,臣以為鄭俠擅發馬遞,自然是有罪,但是他一片忠心,而且便是幾位丞相,都能體諒的,並沒以為鄭俠是在妄言。因此臣以為,有罪雖不可不治,但法理亦不外乎人情。鄭俠本來是光州司法參軍,王丞相曾稱讚其能,不若再放回光州,依然任司法參軍,同時照章記過。一來以示懲戒之意,二來示天下朝廷之寬仁美德。”
他這番話,卻是兩面顧到,打太平拳的意思,舊黨的感受,呂惠卿本來並不太在乎,但他知道皇帝心中此時必然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只不過若是完全不給鄭俠一點顏色看,只怕新黨中人也要視自己為異類了,當下才說出這麼一個辦法。
果然趙頊聽完,立即點頭同意:“呂卿所言有理,便依如此處置便可。”而韓絳、馮京、曾布等人覺得這個方案也可以接受,也就不再出聲反對。
蔡確知道這個方案提出,別人既無異議,自己便也不便再過份堅持,他萬萬料不到自己一腔心血竟被呂惠卿賣了個乖,低下頭狠狠瞪了呂惠卿一眼,無可奉何的說道:“臣遵旨!”
桑充國既料不到鄭俠會不和自己與晏幾道商量,就假託密報上《流民圖》,也料不到朝廷的公卿們,此時沒有去想怎麼樣救濟災民、恢復生產,反而在爭論著如何處置鄭俠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這麼多事情,官府雖然也設了粥場,但是卻嚴格控制府庫的存糧,根本無法滿足這麼多災民的生活之需,白水潭的粥場,吸引的災民越來越多,而倉庫中的存糧,卻一日比一日少了,桑充國雖然有心買糧,可在汴京城,上哪裡能一次買到這麼多糧食呢?
在眾多的災民之中穿行,望著那一雙雙充滿了期望與信任的眼神,桑充國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