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安烈冷凝道。不當她是奴妓已經是他的恩德。突地,一聲悶哼聲傳來。

灰眸一眯,冷芒裡有著赫瑟安烈不自覺的慌亂情愫。

他走向採心的墓碑,抓起冉柚喃已經往旁趴倒的身子,酷厲道:“不用裝死!”然而懷裡的她氣息微弱到彷彿一捏即碎,他見狀一駭,嘶吼著,“不準死!你敢!”

第五章

雲南省

本以為山嶠小夷之國的南方溝壑成林,多煙瘴,卻有一處大莊苑,這是完孤家的祖宗府院,僅有幾個僕役打雜,偌大的莊苑看起來有些荒涼。

“敬稟少國主,”老管家躬身行禮,“公主的腿因為氣血凝滯過久,受了損傷,暫時不能行走。”

“完孤千代已死。”赫瑟安烈淡漠著。

“老奴犯錯。大使。”

“上藥了嗎?她……喊痛嗎?”

“公主很勇敢,大夫為她推拿的時候,她的膝蓋骨發出響聲,一定痛得不得了,但是她只是含著淚珠強忍著。”

“愛哭鬼。”惹得他心煩意亂。

“下去。”

“是。”老管家彎弓著背脊,退出正廳。

馬幼斯一面為主上斟酒,一面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要讓蒙古皇帝顏面無光,要叫公主肝腸寸斷的最好方法是主上你先讓公主愛你,愛得死心眼,愛到不能沒有你。”“然後再拋棄她,令她心碎而死?”

“是的。主上請思量,如果你一味的欺陵公主,她只會恨你,但是恨的力量始終敵不過愛的力量。”

赫瑟安烈眉眼泛出深深的笑意,“那個北戎弗兒或許連恨人都不會……”她像個無瑕的珍珠,光彩逼人,但是因為她的純良使得他愈加的想親自摧毀她的美好。

他恨她的美好!

“我應該將她殺了,並且大卸屍身,以她的肉體當作牛羊牲禮,祭拜採心。”“主上?!”馬幼斯不禁心驚。“屬下不敢造次,但是你對採心夫人不是隻有兄妹情?雖然你們拜過堂,也共同擁有小公子……”

“大膽!”他一喝,眸光如銀劍之銳。

“屬下掌嘴。”馬幼斯連連自掌好幾個耳刮子。

“住手!”赫瑟安烈惱怒至極,為何一向冷寡的性情竟然失控?

全是那該死的她害的!

“吩咐底下人,準備上好的酒食和補品。”

“嗄?”不是剛用過餐嗎?

赫瑟安烈冷冷的笑了,“你不是力勸我應該先待她好,先將她捧在手掌心裡呵寵,再狠狠的將她推入萬丈深淵嗎?”

“殺千刀!砍萬刀!刺他個千萬刀!”雲奴氣呼呼的來回跳腳。

“別再詛咒他好不好?”

“柚喃!”我的娘呀!柚喃竟然求她放過對赫瑟安烈的惡毒詛咒。“你的雙腿差點癱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當真成了廢人也不怨他?”

冉柚喃搖搖頭,“他不是真的這麼壞,他只是心裡打了結,一時解不開。”“心有千千結啊!”雲奴狠嗤了聲,“沒見過這種心肝被狗吃了的狠心郎,居然逼迫妻子在墳墓前跪了兩天……”

“雲奴姑娘……”

“本姑娘還沒罵過癮,少來打叉!咦,這聲音不是馬……”回過頭,一見來人,雲奴立即瞪大眼,娘呀,果然是馬護衛和赫瑟安烈。

她抖著嘴巴,“你們午安。”她的膽子一下子變小了。

冷冷的瞟她一記,赫瑟安烈不把她看在眼裡,他直往床榻走去。

“你的腿痛不痛?”

“嗯,不……不痛。”冉柚喃有點兒慌,他的眼神怎麼冷冷的,卻又熱熱的?他為她拂去芙蓉面旁的髮絲,輕輕的撫摸她的腮頰,“對不起。”

啊!冉柚喃的心幾乎要跳出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