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而安,無論在什麼環境什麼情況下都能睡得酣甜,呼吸規律,偶爾耷拉點口水,不計形象……這女人不就如此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是問你,她為什麼會沒知覺的?!”

“太吵了,我就把她敲暈了。”

“你這屬於公報私仇。”

“是又怎樣。”司雲宿毫不避諱地承認。眼睜睜看著自己守護了多年的愛情被橫刀奪走,難道還不許她劈暈情敵洩憤麼?

“請問……”

這微弱到幾乎可以被忽略的聲音真的被忽略了。

“雲宿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話說那個司青山又算不上俊美無雙,你眼前就擺了個眉毛比他漂亮的啊。”為了讓這話更具說服力,華陽的雙眉正以他的臉為舞臺賣力地演出。

“我對會抖眉毛的男人沒好感,麻煩讓讓。”

“……”晴天霹靂轟然而下,對於向來以自己的雙眉為傲的華陽來說,司雲宿這話無疑是判了他的死刑。

所謂最毒婦人心,時時都能傷人於無形,司雲宿便是其中翹楚。在把華陽的心折騰到滿目瘡痍後,她還能若無其事地跳下馬車,閒話家常般地叮嚀,“哦,順便勞煩你把這個麻煩女人弄進去,她要是睡到著涼了,我可擔待不起。”

“誰睡了!誰睡了!分明是你把我劈暈的!”麻煩女人像被踩了尾巴,跳了起來,終於引來了大夥的側目。

這讓笑春風深刻領悟到一點,客客氣氣說“請問”是沒用的,只有拋開形象撒潑才能證明她的存在。

聞聲後,司雲宿腳步一頓,微涼的目光在春風身上逗留了片刻,隨即看向華陽,事不關己地提醒道,“你大嫂醒了。”

大嫂?馬車裡那個幽冥般聲音的主人是司雲宿?還有站在馬車前滿臉關切的華陽?春風的眼珠從左至右劃過,繼而又打量起那棟大宅,徜徉在陌生又熟悉的氛圍中,很是困惑,“這是哪?”

“我們搶來的宅子,很安全,驛風山莊的人絕對找不到。”華陽笑盈盈地扶著她下車,解釋道。

“……我為什麼會在這?”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春風試圖想拾起那些零散的記憶,皇宮、夜宴、明月光以及那個想要她消失的公主,漸漸的答案呼之欲出。

“當然是大哥和死人臉把你弄出來的。”

“……”這一點不需要他說,春風也能猜到。離開了,這是個驛風山莊的人找不到的地方。曾做夢都想著要逃開那個牢籠,當一切真正成真的時候,她卻形容不清自己的心情。

喜?有點,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青山,可以把藏了許久的委屈全都傾倒出來了,她便抑制不住想要表演喜極而泣;悲?也有點,總覺得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大嫂,你傻了嗎?為什麼不歡呼?你不覺得等下就能看見大哥了,很值得歡呼一下嗎?”

“我要回去……”

“什麼?!”不僅僅是華陽被這話弄得瞠目結舌,就連司雲宿都停住動作,失聲質問,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我、我想要回去一下……”春風也知道這個要求很賤,賤到讓人不堪忍受,所以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底氣雖顯不足,想法卻沒改變。

“瘋了。你以為從明月光眼皮底下把你弄出來很簡單?知不知道少主花了多少精力才說服公主幫忙?又知不知道得買通多少皇宮侍衛?”

司雲宿的振振有詞也感染了華陽,他猛點著頭附和道:“沒錯沒錯,還有我大哥,他生怕明月光起疑心不帶你去赴宴,還跑去驛風山莊門口喂蚊子,隨時準備著強行殺進去把你帶出來……”

“可……”她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立刻有被打斷了。

“還是說你其實已經愛上了明月光,很享受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