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日子?如果是這樣,我立刻就送你回去。”雲宿嘴角一揚,只差沒說出“你變心,我求之不得”這種話。

“我沒有,我只是給過他承諾,決定了離開也該有個交代,是我先招惹他的,我還不起,但至少該善始善終。”春風垂著頭,儘管覺得有些事沒必要跟別人解釋,可怎麼也不能在情敵面前預設自己愛得不夠堅定。

事實上,她只有一顆心、一生緣,來之前就許了人,即使沿途風景再誘人,仍是埋首直奔目的地。這樣的愛,她不認為會輸給任何人。

至於明月光……是她笨、是她總是搞不清楚狀況,一意孤行地把他拉進這場孽緣中,事以至此,難道尋覓到幸福後就不負責任地拂袖走人麼?

“承諾?明月光本非君子,殺人放火、助紂為虐,他一樣也沒少做。用一諾千金做藉口回去找他,你不覺得很無力麼?”

“華遲的死與他無關,他沒你們想象得那麼……壞。”笑春風斟酌了很久,她明白在司雲宿等人眼中,“壞”還遠遠不足以用來形容明月光,堪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了。可於她而言,是太過了解的男人,就連他的無奈和脆弱也一清二楚。

“我明白的,再壞的男人總有真心愛的女人,他的寵讓你感動了,是麼?”

“司雲宿兄臺!麻煩你講點理,可好?認定我是變心了,處處都針對,話都被你說滿了,還給不給我反駁的空間了!”春風自覺問心無愧,講話也變得大聲了。很顯然,司雲宿已經給她判了刑,壓根不需要再曉之以理。

“抱歉,我很難理解你的想法,就像你很難明白我講的理一樣。”

“你……”

春風沒吼完。

某個急於獻殷勤的男人很不客氣地伸手,看準位置,落下。乾脆利落的動作掐斷了笑春風的話音,也讓她心有不甘地倒地再次陷入昏迷狀態。

這一次,華陽總算深有體會。完事後,咧嘴微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不禁朝著握了握司雲宿的手,“我有些明白你剛才為什麼要劈暈她了。”

夜還未深,宴還未散,司青山卻已歸心似箭。

一手將祈清送上安國定王的位置後,他覺得責任已盡,算是無愧於心了。當初爹救下祈清時,曾承諾為他復辟奪回帝位。就是為了這道父命,他一度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要的究竟是什麼。

直至最近,青山終於明白,帝王將相併非人人都能做。

祈清不適合君臨天下,就像他不適合位列三公。就和爹曾經預言的一樣,兒女情長,長過了連綿江山;英雄氣短,短得一生只想瞬間同她共白頭。

然而當回來後,他才意識到這個想法挺可笑。

宅子裡很靜,靜得有些詭異,只有他房間裡的燭火亮著。屏退了左右後,青山推門而入,一眼便瞧見了蜷縮在床上的笑春風。他皺了皺眉,走上前,輕喚了兩聲,沒得到任何回應,又嘗試著推搡了幾下,依舊被冷落了。

他微傾身,細細打量後才發現這女人不是沒心沒肺地睡死了,而是昏死。白皙脖間甚至還殘留著淤青,看來下手的人很不懂得善待他的東西。

再環顧屋子,沒有該給他解釋的司雲宿,只有一封信靜靜躺在桌上燭臺邊。

興許是多年主僕逐漸形成的共識,這次下山,青山沒有再為上回的事怪責雲宿,但也並不代表就此遺忘。她於是再也不多話,甚至是不說話,如有必要,也都刻意用寫的。華陽說他不瞭解女人,這屬於鬧彆扭的行為,青山不置可否,他只需要夠了解笑春風就好……

瞭解?雲宿信中的內容,讓青山覺得需要重新去定義“瞭解”這兩個字!

——想要回到明月光身邊兌現莫名其妙的承諾。

——由始至終她嘴裡一直充斥著三個字,請別興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