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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化也好,不在北化也罷,都需派人去一探虛實。
此事說來輕易,真正做起來卻有太多需要考量的。兩人為此一談就是許久——需要說的是,這場談話著實是耗時極久,久到旁邊的薛軍師從精神奕奕變得呵欠連天,再從呵欠連天變得精神尚可,最後在薛軍師半夢半醒的時候,兩人終於談完,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柳從之精神尚可,面色卻頗為疲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薛寅將這情形看在眼中,稍微蹙眉。柳從之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笑容仍然溫和,眉宇間卻難掩倦色,燭火映照下,可見柳從之面色青白,顯然情形並不好。
薛寅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崔浩然左看一眼薛寅,右看一眼柳從之,最後站起身來告辭,左右這事情已經商議完,也沒他什麼事了。
崔浩然雖然是個粗人,但眼力見兒是有的,也知柳從之最近古怪,只是此事……事關薛寅。
薛寅身份太過特殊,陛下對這人又儼然毫無戒心,著實麻煩……崔浩然心中思慮重重,臨行時瞥一眼薛寅,接著止住步伐,大驚失色。
崔浩然告辭,已然走到了門邊,柳從之也站起身打算離開,經過薛寅身邊時,似乎停下來同他說了什麼,至此倒是一切如常,而後薛寅一抬手,似乎是想做什麼,然而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柳從之一點聲息沒露,驟然倒地!
“陛下!”崔浩然一個箭步搶上前,檢視柳從之情況。柳從之雙目緊閉,面色青白,但仍有氣息,應當只是昏過去了。他思及方才所見情形,轉頭怒視薛寅,卻見薛寅神色也是詫異,呆立原地。
柳從之面上雖有疲色,可神色正常,面上甚至一直帶笑,怎麼突然就昏過去了?
薛寅思及柳從之傷情,心頭微微一沉。
所幸這間屋子裡有一張窄床,崔浩然將柳從之安置到一邊的床上,而後飛快命人找軍醫。正好是夜裡,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也瞞不了人,於是很快,柳神醫病倒反而要人救的訊息就傳開了。
醫者不能自醫誠至理名言也——昏迷不醒的柳神醫自此名聲掃地,當然,柳神醫似乎本來也無名聲這種東西,再說他似乎也根本不在乎名聲,所以此事無關緊要。
此事無關緊要,有事卻是有關緊要的——比如柳神醫的狀況究竟如何。
崔浩然眉頭緊鎖,守在柳從之床前,寸步不離。柳從之這一昏連薛寅都覺驚詫,更遑論對柳從之身上毒傷並無所知的崔浩然。
柳從之的掩飾功夫太好,一連數日,愣是沒人看出端倪。薛寅本當柳從之傷勢應該有所好轉,不料這連軸轉了這麼多日,姓柳的直接無聲無息地躺下了。
薛寅也同樣沉默地守在柳從之床前,只是離得更遠些。不是他不想站近,而是崔浩然顯然不想讓他更近一步。崔將軍的眼神紮在身上跟刀子似的,顯然是懷疑方才是他在柳從之身上動了手腳,薛軍師眨一眨眼,覺得自己著實無辜。
他方才不過是抬手想伸個懶腰,熟料柳從之就這麼倒了,可惜顯然,崔浩然不這麼想。
“你剛才做了什麼?”
薛寅無辜地攤開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一面道:“陛下身體不好,恐怕是近日勞累過度。”
崔浩然眉頭大皺,仍是狐疑地盯著薛寅,他離京是柳從之身體轉弱之前的事,而他記憶裡的柳從之也從來身體強健,絕無驟然昏倒的道理。
薛寅情知自己身份敏感,被懷疑也是無法,於是十分乖覺,守在柳從之床前不遠,一點不輕舉妄動——否則如果讓崔將軍扣了,可是不妙。
薛寅雙手環抱倚牆而站,看一眼躺在床上無聲無息的柳從之,面上罕見的出現一絲擔憂。
姓柳的命這麼硬,可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