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

軍醫很快到了,軍醫不像柳神醫只動嘴皮子不幹活,手下有幾把刷子,號了號脈,道這是疲憊太過,舊疾發作,以至昏厥,開了兩副湯藥,道應該很快能醒過來。

崔浩然鬆了一口氣。

默默站在一邊的薛寅也稍微鬆了口氣。

正是緊要關頭,如果柳從之就這麼出事……

自然是十分不妙的,而且……薛軍師眯著眼,默默地想,如果再見不到姓柳的那張萬年不變的笑臉,似乎也……十分無趣?

鬆了一口氣的崔浩然神色緩和了些許,轉頭看向薛寅。不想剛才還倚在牆上的薛寅眉頭倏然一揚,崔浩然只見他面上肅殺之色一閃而過,掌心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把刀,刀鋒漆黑,隱現寒光!

☆、第69章 難得太平

薛軍師平時眯著眼犯困的時候看上去就是一隻懶貓,整個人軟綿綿輕飄飄,沒半點精氣神——如果不是臉色紅潤,他看著其實看著比柳神醫還像病人。

可再懶散的人也有醒過神來的時候,薛軍師一手握刀,整個人的氣場立時就變了,周身煞氣逼人。他眉眼分明秀氣無害,此時眼角眉梢卻硬生生流露出一分狼性,崔浩然這等身經百戰之人看在眼中,也是凜然一揚眉。

這人抬得起頭,也彎得下腰。他是能手刃華平於朝堂、也能跪降柳從之而面不改色的薛朝亡國之君!

薛寅睜眼,眼神冰冷含煞。

崔浩然渾身戒備,沉聲道:“你要做什麼?”

聲音裡含著濃濃警告,薛寅明白崔浩然的意思,卻一聲不吭,緩緩站定。

一旁的軍醫見這架勢,嚇了一大跳,直以為這是要橫刀殺人。薛寅卻不顧通身戒備的崔浩然,行至門邊,稍微站定。

他步伐極輕,落足無聲,站在門邊,分明在傾聽外間動靜。崔浩然有些拿不準薛寅的目的,但看得出此人似乎一時對柳從之並無加害之意。今夜事情蹊蹺,崔浩然濃眉緊鎖,並不輕舉妄動,檢視過柳從之情況,而後也傾聽外間動靜。

他是明白人,也知今日這事猝不及防,鬧出了動靜,細聽外面動靜,發現了不對。

崔浩然的駐地自然裡裡外外都有士兵把守,但此處是商議要事之地,未免走漏軍機,崔浩然嚴令不准他人靠近此處。今日柳從之犯病,請來軍醫只是意外,然而就算如此,除軍醫外此間也不應有其它人,可是如今聽來,外間分明有人!

崔浩然眯了眯眼,心中殺機已起,薛寅貼門站著,靜靜傾聽外面動靜,卻漫不經心回首看一眼崔浩然,輕輕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崔浩然揚眉,只見薛寅動作輕靈敏捷,像一隻大貓,無聲開啟窗戶,攀了出去。崔浩然眉頭一皺,握緊的拳頭並未鬆開,可總算沒有阻攔。

外面仍然一片寂靜。

過得片刻,傳來飛刀破空之聲。

薛寅的拿手兵器是匕首,他習慣把匕首當飛刀用,這一手暗器功夫練得極準,出手割喉,少有失誤。他受天資所限,沒能練就一身沙場征伐所向披靡的武藝,走的是靈敏迅捷的路子,十足十一個暗殺者,單打獨鬥可能不在行,背後偷襲倒是一等一的在行。

如今這房外也確實有蹊蹺。

外間本應無人,柳從之出事後,卻有兩人尾隨軍醫而來,窺探內裡動靜,說來好笑,其中一人手裡拿著竹管,在薛寅由窗戶竄出去的時候,正打算向房裡吹迷煙。

薛寅飛刀出手,在這人驚叫出聲之前將這人解決,而後看向另外一人,微微一嘆。

崔浩然不是傻子,這地方戒備森嚴,按理說外人絕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來,但這到底是人家的地盤,外人進不來,地頭蛇想要混進來,或費周折,但並非不可能。

陳沛眼見著自己帶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