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巫蠱(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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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有問題的賬目全都擺在他的面前。
高掌櫃一開始還能對答如流,到後面漸漸露怯,磕磕絆絆地也答不上來。
陸觀南屈指扣著桌面,發出“篤篤”的節奏聲,冷冰冰地追問:“你明明知道這出戏如果風靡了起來意味著什麼,為什麼還同意演奏?”
高掌櫃額間豆大汗珠,“草民不知道啊,草民哪敢非議皇子?草民該死,沒瞧出這出戏的隱秘,還以為這出戏之所以火,只是因為朱韶的戲文寫得好,皮影師傅們的技藝高超。殿下這一定是朱韶別有用心,您去審問他吧……”
這番話順下來,行雲流水。聽大理寺的獄卒說,他這幾日都是這般交代的,一個字也不差。
“背得很熟練,從決定演奏《摺扇記》時,就想好了這說辭吧?”
篤篤聲繼續。
高掌櫃眉心直跳,沒由來的慌亂:“草民怎麼敢……”
陸觀南冷冷地打斷,繼續擺出賬冊,再追問其中的缺口。
高掌櫃乾巴巴地嚥了口唾沫,頭昏眼花,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沒說清楚。
不該好端端的查《摺扇記》嗎!哪裡轉到賬冊上了啊!
陸觀南摩挲著白玉佩,搞人心態似的,又回到《摺扇記》上,道:“即便本朝國君奉行寬仁之法,可妄議皇子這一項罪名,不論在宜國還是許國,都不是那麼容易混過去的。許國律法比起抓到就砍頭的宜國,鬆弛些,可卻也要流放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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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查過案卷,諸如此類案情,刑部尚書所判,多流放意州。”
“巧了。”
陸觀南抬手。
儀景遞上幾張地契。
陸觀南將地契推到高掌櫃的面前,掀了掀眼皮:“在兩個多月前,你的內弟就以他的名義,在意州置辦了好幾處田產、家宅和鋪子。你的這位內弟本王也審過了,他全都招了,說是你讓他置辦的。怎麼?兩個多月前,高掌櫃就預料到自己要被流放意州嗎?為何是意州呢?如何斷定一定判處流放意州?誰許你的嗎?”
高掌櫃又狠狠嚥了口唾沫,聽陸觀南的話與他敲擊桌面的動作,止不住地流汗發冷,“這……”
陸觀南收回地契。
高掌櫃抬頭看了他,狠狠嚇了一跳,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拽著人墜入深淵。
“竟然心甘情願地當棋子?”陸觀南毫無表情與波瀾,“對方給了你不少好處嗎。可有沒有想過,這好處有沒有命去享受。本王已經猜到,這月下坊不同尋常,你明面是月下坊的掌櫃,實際不過是個關鍵時候背鍋的,知道那麼多內情,單單流放,就能換來脫離是非、一身輕鬆嗎?”
高掌櫃的心理防線本就不高,在陰暗的囚室裡,與陸觀南冷冽咄咄逼人的訊問中,昏昏沉沉間,很快就招了。
出了大理寺正門。
陸觀南踩著矮凳上馬車,陳清榮慌忙趕到,氣喘吁吁的:“秦王殿下,入宮記錄已經整理好了,殿下何時觀覽?”
他接過偏厚的一沓錄冊,“我還以為陳大人三四日後才會給我呢,這會怎麼效率又快起來了?”
陳清榮面紅耳赤:“慚愧慚愧,殿下見笑了。”
陸觀南放下車簾,馬車疾馳而過,掀起塵土。
陳清榮抹了把臉,苦兮兮道:“這位秦王殿下,真是不管何時都一副心情很差,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蘇謹想起了在月下坊與陸觀南的對話。
如果是那樣的話,確實笑不出來啊。
“老爺!……咳咳!”
馮府後院,煙塵燻人。
來報信的小廝捂著袖子嗆了好幾聲,眼睛半眯著,只見素日裡沉著冷靜的老爺此時著急忙慌地擼著袖子,將一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