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祁王求情的,到時候也免受些皮肉之苦。”

“求情?”

凌當歸斜瞥了他一眼,“刺史大人,你當我好糊弄呢?眼下你我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且試看看吧,最終誰是贏家。”

刀架在井屏山脖子上,果然行事諸多方便。地下密室的兩旁士兵皆畏而不敢動,無可奈何,眼睜睜地放走凌當歸。

凌柳卿雙手握著刀,緊緊地跟隨凌當歸。

她雖不知凌當歸到底要做什麼,然而心中也隱隱有些猜測,只是不敢相信。

一路往上,曲折迴環,出了密室後,便得見星月夜。

巡守計程車兵便也多了起來,見刺史被威脅,迅速集結了一大批官兵,長槍短劍地將凌當歸包圍住。

“叫他們往後退。”凌當歸說。

“往後退!往後退!”

雖見到下屬與士兵,井屏山懸著的一顆心也定了定,但刀架在脖子上,他還是怕死的,嚷聲令人後退。

“帶路,去官廨。”

井屏山遂指路,護衛隨後。

凌當歸亦是不敢放鬆,死死地抓住井屏山,隨著方向去往官廨。

一刻鐘後,凌當歸小心翼翼地進入官廨,令護衛將門鎖上。凌柳卿不放心,又推著個櫃子過來堵住,擔憂慌張,心跳不已。

,!

凌當歸仍沒放刀,“刺史官印和府庫鑰匙在哪。”

井屏山大驚,“你要做什麼?”

凌當歸笑道:“快說,不然殺了你。”

凌當歸的牙關始終是咬緊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做一切都是鋌而走險、鋼絲起舞,稍有不慎他就會死無全屍。哪怕偶爾表面是胸有成竹,眉眼帶笑,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到底有多緊張恐懼。

“你不敢的……你不敢殺我的,外面都是官兵,殺了我,你出不去的……”井屏山自內心深處湧上一股不安。

“少廢話。”

凌當歸知曉情況緊急,耽誤不得,刀刃又壓住井屏山的脖子。

井屏山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指著一處方向。

凌當歸掃了眼護衛。

護衛嚇得腿軟,卻不敢遲疑,迅速開啟檀木桌的密盒,取出官印和鑰匙,恭敬畏懼。

“柳卿。”

凌柳卿接過,和刀一樣,握得緊緊的,生怕丟了。

見著那銅製光亮、篆有挼藍二字的刺史印,凌當歸一陣恍惚。

他後槽牙咬了又咬,大腦瘋狂運轉,沒有片刻停息,各種情緒如潮水將他漫灌。拿到官印和鑰匙之後呢……此乃計劃之外,他事先並沒有設想過這種場面,接下來該怎麼辦?

祁王那邊什麼動靜……早已安排好的雁州細作呢……

若另一邊沒有把控好,他做再多的努力和掙扎都是無濟於事。

可也無奈,事發突然,行事又毫無商議,凌當歸眼下只能靠賭。然而他也知,能贏的機率只有千分之一,難上加難。

但沒有選擇。

“兄長。”凌柳卿怯生生開口,有些疑惑。

“再等等。”

可要等什麼,凌當歸也說不準。

見凌當歸神思沉抑,凌柳卿便不去打擾。

堂內寂靜如滅。

井屏山忽覺這個祁王世子,似乎與他聽說中的完全不一樣。不僅並不愚蠢,反而還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決斷。

堂內的香燒了一炷,凌當歸抬眸。

堂外忽聽煙火炸空聲,轉瞬即逝。

他立馬站了起來,穩住翻湧混亂的情緒,盡力使表面平靜。然而身形還是晃了一晃,透露出他的激動。

另外三人的目光牢牢落在他身上,或疑惑,或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