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我在他懷裡小聲輕輕叫著他的名字,他嗯了一聲,我說:“你確定真的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當然。”

“你不怕有一天回過頭來覺得今天的承諾給的太草率了嗎?那時你就會後悔的。而且我想要的是你握著我的手一起用心搭建的明天,要是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我坐享其成,那麼我會覺得在你生命裡留下的痕跡太少太淺。”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會那麼擔憂,有人說女人生來就是給人疼的,你不需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只要把你安逸的生活放在她面前就行,無論外面是什麼惡劣的環境,都要讓女人在你的懷裡看見晴天,可是他們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本身對女人來說就是驚天動地的效應。

吳淵這麼做了,而此刻我卻開始忐忑,我什麼都可以等著吃現成,唯獨這件事不能,如果說我的一生就是為了找到他,並且和他在一起,那麼其餘的事情就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只有這一件是一生中頂重要的事情,我可以錯過春花,可以弄丟秋月,只這一件我非親身構建不可。

他加重懷抱我的力氣:“我以為你會很高興聽到這些,我只是想讓你安心的享受我的愛就好了。”他輕嘆口氣,堅定說:“我會給你幸福的。”幸福是什麼?幸福不是濃濃的喜歡,而是淡淡的愛,淡到不著痕跡,淡到可以做成一瓶調味劑,不抖動瓶身的時候都意識不到它的存在。

“吳淵,或許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那麼患得患失的,越是在乎什麼就越是想要擁有,越是捧在手心裡,就越是害怕哪天會不小心失手就打碎了這個琉璃一樣的精美物件,更加害怕全世界無數雙覬覦的目光。

吳淵一路吻向我的脖頸,那是他從未企及的地方,有種陌生又神秘的感覺充斥著我的神經,迷亂開來。

第十七章 偷聽

房間很小卻一點也不凌亂,跟吳淵為人處世一絲不苟的風格很像,床是單人的,每一個動作吳淵都小心翼翼,在這逼仄的環境裡,我們像兩個無知的小孩研究螞蟻搬家一樣探求著對方的身體。

我分不清是激動羞澀還是疼痛,只知道我的全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可是又不想停下來,我和吳淵從沒有如此親近過,從今以後我們將是這世上最親密最熟悉的兩個人。

吳淵擦著我額上細密的汗珠,輕聲說道:“嘉魚,你還記得那張貴的要死的床嗎?”我臉都紅了,他說:“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我想起他那天在草地上關於‘一輩子’的承諾,感動得一塌糊塗,哭得像個小孩。

彷彿這世上在也沒有什麼人和事可以將我們分開,哪怕是山無稜,哪怕是天地合,哪怕是世界末日。

——————————————————————————

“宋甲魚,你怎麼這麼無精打采的,難道接到我的電話沒有一點點的激動?”昨晚沒睡好直接導致今天沒精神,但我總不能跟他這麼說吧。

“大少爺,如果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想起手頭一堆案子要跟進,一件件都得跟人裝孫子,哪裡還會有什麼好心情。

“別不耐煩,下班你請我吃飯。”蘇瑾南依舊那麼強權,還不等我拒絕就掛機了,接著就收到他簡訊過來的餐廳地址,以前跟他去過,在市中心的高層,落地玻璃,站在窗邊總讓你有種世界在我腳下的優越感,真是想不通這些有錢人明明就拽得不可一世,何必多此一舉去花錢滿足這點虛榮心?

我暗自好笑他們的生存狀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等等,剛才他說的是‘你請我吃飯’還是‘我請你吃飯’?靠,真是資本家,不壓榨完我最後一點剩餘價值死都不甘心。算了,就當破財消災好了,本來因為柬埔寨廣告的案子就欠了他人情,也算還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