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宥果斷地對兒子道:“沒空。然後把這個號碼拉黑。”

郝聿懷哈哈笑著照做。寧宥怕兒子問起,不得不尋找話題分散兒子注意力。“你們同學知道我家的事兒了嗎?”

“昨晚我在飯桌上已經說了,君安爸爸跟爸爸是同一系統,也就是意味著君安知道了,等於同學們都知道了。媽媽昨晚反應遲鈍。可憐的媽媽。所以我昨晚沒進一步為難你。”

“啊?”寧宥哭笑不得,兒子居然給她下套路。“那……”

“沒什麼,我告訴他們,既然可以有人為他們的爸爸驕傲,就需要有人來反之,否則世界不平衡。就像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Bingo,好答案。想不想出國讀書?”

“以後,想。但現在我要陪著媽媽,替你分擔。”

“灰灰,你太乖了,可是媽媽為什麼心裡反而不安呢?”

“媽媽,別擔心我,我是大男人了。你只要管住爸爸的事就行了,我自己行。”

可寧宥依然覺得心裡不對勁。她將兒子放下後去上班了,完全沒有再想一下陳昕兒,沒時間也沒精力。

陳昕兒用賓館電話再撥打寧宥手機,響半天就是沒人接,她心知被技術處理了。她看著扔床上的手機,一直猶豫要不要接通手機電源。可一想到寧宥不接電話便意味著肯定心中有鬼,對她有愧於心,便愈發焦躁不安起來。她再也忍不住,開啟手機電源,尋找寧宥的號碼。可沒等她將號碼找到,簡宏成的電話已經進來。是簡宏成秘書撥通的電話。

“陳女士,請稍候,簡總跟您談話。”

陳昕兒心裡一凜,下意識地中斷通話。可來電不屈不撓又來,依然是冷冰冰的“陳女士,請稍候,簡總跟您談話”。陳昕兒像捧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機捧在耳邊,等著那頭簡宏成的聲音響起,她立刻辯解:“我把小地瓜委託給小黃,小黃穩重,你可以放心。”

簡宏成道:“我已經派更穩重的去加拿大。你可以放心慢慢花時間找寧宥談判,最好弄得她徹底焦頭爛額,終於失去方寸,正好給我創造機會。她家地址和公司地址我讓秘書發到你手機上。你不要再關機玩失蹤。”

簡宏成說完就掛機了。陳昕兒呆若木雞,不知簡宏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真話,還是反話,還是亦真亦假?即使簡訊已經將寧宥的地址推送到她面前,她都不敢開啟,彷彿面對的是潘多拉的盒子。

簡宏圖千辛萬苦,終於要到一位曾經與崔家那位老婆共事過的退休藥劑師的地址。簡宏圖連忙將好訊息彙報給哥哥。可簡宏成在電話裡教育他:“我特意給你一筆專項資金做這件事,你應該聘用專業人士做這件事,而不是你自己出手。”

簡宏圖立馬推翻前面說的話,“那當然,那當然,我就是花錢請人才找到那位退休藥劑師,不是我親自去打聽來的。可我請的人長相太橫,找上門去可能嚇到那位藥劑師,我得自己去問出那崔家老婆叫什麼。只要問出來,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簡宏成心裡表示懷疑,可這種事不便麻煩可信任的田景野,只得勉強答應。

簡宏圖一位騙騙老太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他穿上他媽最喜歡看他穿的一套深灰西裝,一本正經地找上門去。可人家老太太警惕地看著這個輕浮的年輕人,顯然不信他編的理由,要他拿出身份證證明身份。簡宏圖一愣,下意識地將拎包拉鍊拉開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連忙找藉口,說是敲錯門,匆匆離去。

退休藥劑師卻警惕上了。可再警惕也沒用,她也不知道寧蕙兒的下落,想警示都找不到門兒。但她逢熟人就傳遞訊息出去,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找寧蕙兒,誰見到寧蕙兒,提醒她小心。

寧宥正上班,前臺有電話進來,說是有女士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