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霸在路口,擺明了一副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過的架勢,象個劫匪路霸。

聯想到那次打她手心二十戒尺,威脅以後不可騙他的情形,也看清楚了眼前不說實話過不去路口的現狀,她只好招認了:“是我以前的未婚夫。”

他眉梢一揚,驚問:“你有未婚夫?”唸到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心裡很不舒服。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不可以有嗎?難道我長的一副嫁不出去的樣子麼?是歧視我的容貌還是人品?她噘著嘴不吭,心裡卻有點不悅、不滿。

沒眼色的商師兄根本不管她的嘀咕和不滿,繼續逼問:“以前的,是什麼意思?”

到底有完沒完啊?她有些急惱,衝口而出:“就是,他退婚了。因為我家敗落了,我成了窮光蛋,高攀不上他了。”

說完,心裡竟是特別的舒暢,好象將過往還殘留的一點點怨氣都喊了出去,心裡通透的明亮著。其實,她也沒喜歡過他,不過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的一點點怨氣只是對暴露在世態炎涼麵前的人性有點失望而已。可是,喊完了她又稍稍有些後悔,他不會笑話她吧?被人退親真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果然,商師兄翹起了唇角,笑了。

雖然他笑得愜意開朗,絲毫看不出嘲諷,她還是又羞又惱,很想再在他腳上狠踩一腳。

商雨笑眯眯道:“司恬,那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變成個財迷啊。”

和他說不清,司恬看著樹上的烏鴉窩,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商師兄好象打探出了她的隱私之後,心情很好,春風掛眉梢,施施然讓出了路口,司恬沉著臉,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氣場很強大。

眉間心上

司恬剛剛走過他的身側,突然,楊嬸的兒子從對面跑了過來,急匆匆的神色很慌張。他見到司恬愣了一下,大聲喊道:“司小姐,你回來的正好,你娘又吐血了,我去叫周大夫,你快回家看看。”

司恬臉色一變,急忙往楊嬸家跑去。商雨愣了愣,站在路口略一遲疑,疾步跟了過去。

司恬衝進屋子,看見母親趴在床邊,半個身子傾在床外,床頭的一個鐵盆裡,暗紅的鮮血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腥氣。

這場面她已見過多次,但依舊驚懼地想哭,她強自鎮定上前扶起母親,一連聲的說道:“周大夫馬上就到,娘你忍耐一下。沒事的,沒事的。”她不知道是在安慰母親,還是在安慰自己,心裡慌亂無依。每一次遇見這樣的情形,她都怕的要死,母親是她唯一的親人,雖然病弱卻是她心裡的依靠。短短一年時間,她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弟弟,她無法想象再沒了母親,她會怎樣?

席冉無力地靠在女兒瘦弱的臂灣裡,輕飄飄的似乎被掏空了身子,連呼吸都很吃力,肩頭輕輕地顫著。

土屋低矮,商雨彎著腰身站在門口,顯得有些侷促。他略一猶豫一步跨進了屋內,走到席冉的床前。

眼前一片陰影罩過來,司恬抬頭見到他,一怔!方才心慌意亂之下,根本沒覺察到他也跟著過來。她顧不上去招呼他,也沒心思和他說話,只是看著母親,心急如焚的等著大夫。

他更近一步,彎下身子扶著席冉靠在床頭,然後看了一眼司恬。她根本沒心思看他,目光焦灼地鎖在母親的臉上,神情驟然變得憂鬱而成熟,和剛才在路口嫣然巧笑、明媚清純的那個少女,彷彿已不是一個人。

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心裡象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鬼使神差,他居然很想伸出手去,撫一下她的眉間,那裡,似乎有一個小小的川字,糾結在她的眉間,又彷彿傳到了他的心上,讓他,很不舒服。

席冉緩過口氣,看見床前的商雨,驚異地問道:“這位是?”

司恬看了他一眼,眼中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