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嶠線條優美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斜睨蔚惟一,倨傲地說:“若是醫生什麼都懂的話,那麼我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了?”

蔚惟一勉強地牽起笑,“三哥,你可以再不要臉些。”,眼瞧著裴言嶠似乎還要解連子涵的皮帶,她的面色驟然一紅,連忙往後退出幾步。

偏偏裴言嶠還能一本正經地說:“避什麼?你要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待。那時我跟初初一起學人體解剖時,男人、女人,以及不男不女這些不知道看過多少。”

裴言嶠見蔚惟一還是不停地後退,就快要落荒而逃了,他彎著唇角笑得越發迷人,用磁性的聲線說:“給我們上解剖課的女老師,我們在挖屍體的五臟六腑時,她多數時候都在幾步遠外一邊吃麵包喝牛奶,一邊指導我們。”

蔚惟一僵硬地點點頭,“我也發現了,我跟你來確實長了很多見識。”,她也算是學識淵博,而且對解剖學並不陌生、不排斥,但聽到裴言嶠這麼變態的描述,再加上無間島的訓練方式確實恐怖血腥,蔚惟一實在有些無法接受。

同是一個教官教出來的,段敘初挺正常,平日裡也不會添油加醋地噁心蔚惟一,怎麼裴言嶠骨子裡這麼暴戾?

蔚惟一站在鋼琴邊,並沒有再靠近過去看,室內變得很安靜,偶爾聽到裴言嶠用很低的聲音跟聞嘉仁說著什麼。

十幾分鍾後,就在蔚惟一百無聊賴地坐下來準備動鋼琴時,裴言嶠終於起身接過聞嘉仁手中的筆記本,“都記下來沒有?”

“差不多了。”

蔚惟一聞言連忙重新起身走過去,“結束了?”,目光不經意間往連子涵身上掃去,只看見他敞開釦子的胸膛上除了那處槍傷外,白皙的膚色上似乎還有其他什麼痕跡。

蔚惟一一愣,正要仔細去看,手腕被裴言嶠拽住,拖著她往外走,“連子涵快醒過來了,我什麼也沒有對他做,讓聞嘉仁留下來,負責把衣服再給連子涵穿好。”

蔚惟一無力評價。

不知不覺間已近黃昏,外面的雨勢漸小,裴言嶠發動車子,蔚惟一坐在副駕駛座上,幾十分鐘後兩人返回醫院。

段敘初並沒有依照蔚惟一的囑咐休息,而是靠坐在床頭,手中隨意地翻著書,見裴言嶠和蔚惟一兩人走進來,他放下書讓出自己身側的位置,自然而然地示意蔚惟一坐過來後,他握住蔚惟一的手,“怎麼樣了?”

蔚惟一如實地搖搖頭,“你的下屬很抗拒我們,不願意配合。”,說著蔚惟一見段敘初的精神好了很多,壓在她眉眼間的陰霾驟散。

裴言嶠從公文包裡拿出帶回來的筆記本,站在床前遞給段敘初,“不出我們所料,在試圖抵抗毒癮時,連子涵確實有過傷害自己身體的自殘行為。”

既然會選擇用自殘的方式,可見連子涵確實是被厲紹崇強行注射毒品的,但無論連子涵選擇戒毒,還是自甘墮落下去,連子涵自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弄到毒品,何必受制於厲紹崇?

除非……除非厲紹崇給連子涵注射的這種毒品所含的化學成分割槽別於一般的毒,或許只有厲紹崇手中才有。

蔚惟一心裡很不是滋味,抬起頭看到段敘初的眉眼間一片陰鬱,似怒似痛,她無聲地握緊段敘初的手。

第172章 初初,你真好

段敘初沉默地翻著筆記本,幾秒鐘後他修長的手指忽地頓在某處,眉眼不抬地問裴言嶠:“這是怎麼回事?”

蔚惟一湊過去看,只是聞嘉仁的字型就像那些醫生的字型,不是非專業人員能看懂的,這頓時讓她有些羞愧。

而裴言嶠漫不經心地睨過去一眼,下一秒眸光驀地凝滯,他伸手抓住蔚惟一的肩膀,像是拎什麼似的輕易把她拎到一邊,他自己則湊到段敘初身邊說話。

段敘初一點點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