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長街嫁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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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傳師兄怎麼肚量變得如此之小?”容無念青蓮劍氣如月華傾瀉,斬落的珠片竟在青磚上蝕出蜂窩狀孔洞。她足尖輕點殘碑,藕荷色裙裾掠過滿地冰雕,“君師兄莫不是被我說到痛腳,才惱羞成怒的?”
陳疏言倚著蟠龍柱陰影,指尖摩挲符詔溫潤的稜角。月白鶴氅下襬浸著暗紅血漬,卻襯得他眉眼愈發清冷如謫仙。
“陳師兄,咱們怎麼辦?”朱慶小聲的問道。
“看戲!丑時一到我們就直接進入水府。”
“容仙子慎言。”君傲寒忽然輕笑,這才跳下玄金飛舟。“讓外人看到我們在這裡鬥嘴還會覺得我廣成宮弟子多有不睦呢。”
容無念冷笑不語,她倒是也看到了陳疏言,不過並未上前打招呼,還記恨著陳疏言當初調侃自己跑的快之事。
“青羊宮嫡傳,陳疏言師兄在此。”朱慶此人十分會來事兒,當即就把陳疏言的萬兒報了出來,還改稱了“師兄。”
君傲寒突然並指如戟點向陳疏言眉心:“青羊宮嫡傳這般羸弱,不如……有趣,似乎身邊還跟著我廣成宮的人?”
葉姝慧聞言身子又悄悄的靠近了陳疏言一些,畢竟君傲寒若是以嫡傳弟子的身份要她加入他的隊伍,葉姝慧是很難拒絕得了的。
“不如讓陳某領教廣成絕學?”陳疏言也不多說廢話,什麼事情都是先打過再說。
冰火兩儀劍出鞘的剎那,似乎連夜幕都應和著泛起金芒。
陳疏言自從有了兩個“夢中身小號”,近來劍法的進境高的嚇人,眸中金紫異色流轉,劍鋒輕顫間竟將君傲寒的指風引向容無瑄。
原來容無念看君傲寒顧不得自己就想率先進入水府,但陳疏言哪能就讓她如此如願,便以借力打力之法將君傲寒的指風引了個向。
容無瑄小公子懷裡的糖葫蘆籤子應聲而斷,裹著糖霜的山楂滾入青磚縫隙。
“好一招移花接木。”君傲寒玄色錦袍無風自動,袖中滑出柄鎏金錯銀尺,“可惜畫虎不成……”
量天尺揮出的罡風將滿地冰雕碾作齏粉,卻在觸及陳疏言衣角時詭異地拐彎,竟是陳疏言用清風化劫術又將殺招轉嫁!
“噹啷!”
容無念劍鋒點碎迎面而來的刀芒,藕荷色廣袖已染上焦痕。她盯著陳疏言似笑非笑的眉眼,怒道:“陳疏言,你這般行事,不怕遭天譴?”
“天譴?”陳疏言劍尖挽個劍花,“容仙子這話可沒有什麼道理,你看戲被流彈所傷關我陳疏言何事?”
話音方落,異變陡生,容無念突然劍指水府宅邸的飛簷。
殘破的“滄溟水府”匾額下,數十道白衣幽魂正抬著花轎遊蕩,轎簾掀動間露出紅衣女子蓋著喜帕的臉。
“龍君娶妻!”葉姝慧小聲的在對陳疏言說,這種故事無論在何年何地都流傳甚廣,無非就是龍君迎娶年輕貌美的人類女子為小妾,不然就水淹村子之類的,然後村民畏懼龍威便會獻上自家女兒坐在船中游到江心,任其龍君享用……
“已到丑時,入府。”陳疏言突然牽起葉姝慧的小手化為流光,率先入府,隨後朱慶、洛淮安、姜采薇、屠百山、文生蘭、沈無咎也跟著進去。
容無念與君傲寒也不說廢話當即帶著手下之人進入水府。
進門前的水光突然不見,而是驟起狂風的槐林,間或裹著腐臭花瓣凝成巨掌拍下。陳疏言並指斬出太乙辛金劍氣,銀光過處卻見萬千喜字飄落,每個字皆用修士頭皮刺成,髮絲間還沾著片片桃瓣。
四更梆響時,陳疏言在血轎外睜開眼。轎簾縫隙透進一線月光,一位女子的虛影正隔著窗紙哼《賀新郎》,髮間銀簪滴落的卻不是淚,而是林炎毒火杖上的赤蛟血。
他與葉姝慧此時竟然出現在一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