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蒲團上站起來,詫異地走過去。“這位師父,可知道是為什麼事找他?”

和尚搖搖頭,“貧僧不知細節,只管傳話。”他平靜地看著我,目光並未停留在我的臉上,而是穿過我不知看向了哪裡。

我想這便是四大皆空的眼睛。

“拾伊,什麼事,準備吃齋飯嗎?一道去,我可是空腹來的。”鄒淼玲拉著高銘的手踏進殿來。

“四位施主都齊了,請隨我來。”和尚說道。

我暗自驚詫,他如何知道我們是四個人一道來的。神乎!

跟隨和尚來到一座掛著“閒人莫入”木牌的清幽小院門前,和尚俯首道:“請進,渡緣大師已守候在此。”說罷,離去。

我們帶著問號往裡走,另一個約摸二十歲上下的小和尚恭候在一間禪房門口,朝我們施禮。

“老和尚是不是知道我們不是當地人。”鄒淼玲悄悄對我說。

“也許吧。”我想佛門有很多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是沒法明白的。但聽剛才引我們過來的那個和

尚的語氣好像只請了池春樹一個人,我們三個不過是陪同。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敲木魚,我們進去後他也不停下,彷彿我們不存在。

我們幾個隨便找了地方靜靜地坐著,不敢打擾。

足足五分鐘之後,老和尚才停下,捻鬚,朝我們一一看過去,目光落在池春樹身上。“施主

可是從東方退至此地?”

池春樹微微一怔,點頭。

我琢磨著老和尚的話,東方,不就是日本嗎?退回來,我們的確是倒退過來的,足足倒退了七十年啊。

老和尚面露微笑:“你們曾在此地卻又並非此地。”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覺得這個老和尚很不一般。

“大師,您找我們什麼事啊?”鄒淼玲急於知道原因。

“為他而來。”老和尚的目光仍停留在池春樹身上。

“什麼意思?”鄒淼玲的語氣帶著警惕和敵意。

“老衲覺得三位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妥,慧明可以帶你們去吃齋飯。”

“我們幾個一道來的,要吃一起去吃,要留一起留下。”鄒淼玲直腸子,想說什麼立即說出來。

老和尚笑了笑。“我來為這位女施主測一卦如何?”

“收錢的那種嗎?”鄒淼玲問道。

老和尚搖搖頭,“測不準不要任何香火錢,但測得準請三位施主暫避片刻即可。”

“呀?”鄒淼玲頓時來興趣了。

“測什麼?”

“女施主來此的目的。”

“這很簡單啦,來此的人全是拜佛的嘛。”她哧了一下。

“女施主可是為子嗣之事而來?”

鄒淼玲轉了轉眼珠:“你看我們一對對拜觀音,當然知道我們是為子嗣而來了,這個卦不算準,有眼睛就能知道。”

老和尚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又說道:“這位女施主與身邊之人並非夫妻卻勝似夫妻。”

鄒淼玲坐不住了,微微起身,面露驚訝之色。“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老和尚並不解釋,卻問道:“既然準,可否給老衲幾分鐘與這位施主一敘?”

鄒淼玲看著我,似在猶豫。“大師都這麼說了,我們先走吧,填肚子去。”高銘銳拉起她的手說道。

我看了看池春樹,跟隨他倆一道離開。

“他打算跟春樹說什麼,神秘兮兮的?”鄒淼玲蹙眉看我。

“我早上吃過飯,不跟你們一道吃了。”我對她說,“我想偷聽談話內容。”

“對對對,你耳朵好使,趕緊聽聽他對春樹說什麼?”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