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幸虧我早就編好了理由。他懷疑也沒用,無從查證。

“是嗎?去哪個國家留學的?”他興趣勃然地問道。

“英國。”我答道。

“你還真是奇女子啊。興福鎮方圓百里沒哪個女人像你這樣有出息。我差點忘了,你也是興福鎮上唯一一個不裹腳的女人。”他說完,看向我的腳。“太美了,若裹了小腳該是怎樣悲慘的事情啊。”

我將腳往後縮了縮。

他站起來,走近我,盯著我的眼睛。“可你還是這麼保守,留學一趟也沒長進。”語氣頗帶遺憾。

照他那意思,但凡出國留學的人都會長進到隨便亂脫衣?

我沒說話,猜測此人是否另有背景?爾忠國要我勾引他一定有目的。

這個人也奇怪,突然放棄了對我的侵犯是不是另有所圖?

“肚子餓不餓?我可以叫吃的上來。”

“謝謝,不必。”我侷促不安著。

他頓了頓,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你還愛他嗎?”他問,凝神看我。

問話太突然。

“為什麼這麼問?”我磕磕巴巴問道,推開他的手。

“你好像很在乎他。我感覺你心裡很痛苦,很無奈,甚至,有點絕望。”

項富慶的話讓我暗暗吃驚。他為何能看穿我的思想?

我的確很痛苦,很無奈,甚至有點絕望,但並非對爾忠國很在乎。

如果非要跟在乎扯上關係的話,是因為他掌控著我的命運。

“你不像個新女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與其苦著自己,不如跟他離婚。”項富慶直陳觀點,“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他的話帶著暗示,隨即拿起我的手放在他唇上。“我之前的放浪只是想試探你是不是爾忠國指派來堵我嘴的誘餌。如果是那樣,你真是悲哀啊。但是很顯然,你是無辜的,還像小時候一樣純潔、率性。”

我瞬間有點動容。他比爾忠國善解人意多了。

他不像壞人,溫文爾雅起來充滿人情味,哪像爾忠國那麼變態。

他真的可以幫我嗎?

我是不是太冒險?

項富慶莞爾一笑:“我不逼你,想清楚後再回答我不遲。”

我垂下睫看著自己的手,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我站了起來。

“我要下樓去,爾忠國可能已經來了。”

“你還穿著睡衣,這個樣子怎麼出得去?”他笑道。“等等吧,禮服應該熨幹了。我這就讓人送過來。”他說完,又去打電話。

數分鐘後,我換好禮服跟隨項富慶下樓去。

爾忠國沒出現,我想他可能故意不出現。

想起剛才的一番遭遇,我落寞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宴會廳的一隅幾個日本人喝醉酒了,鬧騰了一陣子才安靜下來。項富慶沒有跟著我,但是他總是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感覺他仍在注視著我。

“你的什麼的名字?”一股酒氣噴在我後背上。我轉過身看到一個膝蓋打彎的日本人,頭頂禿了一大半,稀稀拉拉的黑髮繞著腦門盤旋成半周鐵絲網。

我沒回答他,緊走兩步離這個醉鬼遠一點。

“嘿!花姑娘的!”那個醉鬼粗魯地叫道,從背後一把抱住我。

“他喝醉了!”項富慶及時趕過來將醉鬼拉開。但是這醉鬼控制不住自己,搖晃著將項富慶推開,紅紫色的面孔帶著獸性的粗獷,泛著紅絲的眼珠噴出直露的慾望。

“花姑娘的!”醉鬼叫著,身體搖搖晃晃,手摸向胯間,去掏鼓囊囊的東西。

我驚得趕緊逃開。

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