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感到胃裡空得厲害,感激地朝她點點頭。

她很細心,一看就是懂得知寒問暖的女人。我想她一定也很會討男人喜歡,不然她身邊怎麼總圍著那麼多有錢有勢的男人?

紫海棠替我覓食、離開剛一會兒,負責下午場的唐經理火急火燎地衝過來。“清荷小姐,你怎麼不來舞廳招呼也不打一聲?那個紅玫瑰竟然跟你一樣不打招呼就跑出去找你,還帶出去三個護場子的人。這舞廳不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成何體統嘛?”

我托住自己的腰努力直起身板:“沒看到姑奶奶很慘嗎?”

“呀,你還有理得很?”唐經理沉下臉來,正打算教訓我一通,“砍刀”湊近他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我聽到他說我剛跟一個日本軍官一道回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惹火我之類的話。

唐經理再對我開腔時,語氣溫和了不少。“下不為例啊。我們也是擔心你,你看舞廳最近接二連三的不是這個事情,就是那個事情。我這個經理當的是心焦力悴啊,老闆中午來過,聽紅玫瑰說你不見了,當即發了脾氣喲。”

我眉頭一挑,忍住身上的痛問他:“餘老闆怎麼發脾氣了?”暗自想他還好意思發脾氣,都是他害的。這個死老頭也不是個好鳥兒,詛咒他前列腺癌。

“那是,臉色很嚇人,剛到不久就匆匆帶人又離開了。”

“切!”我咬著牙怒道,死老頭拿我當導火索呢。

“來,清荷,快吃點玉米糊糊。”紫海棠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玉米糊端到我面前。

吃到一半的時候,鄒淼玲帶著找我的人一道回來了,汗水弄溼了她精心梳理過的劉海。臉色潮紅的她一把抱住我叫道:“拾伊,你怎麼回事?嚇死我了。我幾乎把漢口找遍了也找不到你。我不久前打電話給春樹,他一聽說你失蹤了聲音都變了。”

她的擁抱讓我痛得呻吟了一聲。發現我渾身是傷,她剛露出欣慰之色的臉又變了顏色。

“誰幹的?”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說來話長,”我放下碗,熱乎乎的玉米糊糊下肚讓我感覺好了許多,也讓我記住了紫海棠的好。“扶我去裡面說話。”

鄒淼拎攙扶住我向休息室走,唐經理則遣散了眾人迴歸各自崗位。

我將整個事件始末都對鄒淼玲說了,聽得她一直張大著嘴巴。等我說完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道:“你大難不死,定有後福。”頓了頓,又說道:“你看,你的好運氣都跟春樹有關,他註定是你的守護神噯。不如趁早嫁給他吧,省得讓我為你提心吊膽的。”

我低下頭不語。她一心為我好,我如何不知?幾次三番威脅要跟我斷交,不外乎逼迫我接受池春樹。唉,她真比我媽還能操心,比我媽還在乎池春樹這個人。她不過比我大一個月,但為人處世比我老練多了,就拿我失蹤後,她能說動保鏢們撇下崗位一起出去找我這事情來看她就很有能耐。

我想跟她說說關於爾忠國的心裡話,一來渾身痛痛,二來怕她罵我有病,只得保持緘默。

“別告訴我你還想著那個沒文化的老男人啊。”鄒淼玲像跟我心靈通電似的,這就說上了,真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告訴你,他配不上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第一眼看到他坐在你身邊那副冷冰冰、寒森森的德性,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幸虧他現在不纏著你了。”

單憑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好壞?我不得不對她的武斷表示異議。放到十年後,爾忠國在全國人民的眼中絕對是壞蛋,但以這個時代的眼光公正地看,他可是國家的衛士、民族的先鋒、光榮的烈士啊。

“求你不要再提了。他已經……”我的心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生生的痛起來。

鄒淼玲看出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