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5公分。

明明是沒有得到好好休息,一天到晚往死裡操練自己,而且飲食基本沒有規律過的身體,到底是怎麼長的?

沒有多胡思亂想,他任由身體進入睡眠狀態,憑他的實力,他可以確保沒有人能夠在我睡覺的時候取下我的腦袋。

一隻手隨意的放在身側,另一隻手橫放在腰腹,旁邊的小動物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卻不發出聲音,他隨手撿到的白鼬將自己團成一團舒服地趴在他的腹腔上,暖暖的溫度傳過來,淡淡的呼吸著充斥著鼻翼的清香,一切都那麼令人不自覺的放鬆。

他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但他的意識一直清醒著,能夠感知周圍靠近他的事物,只要他想,這世上一草一木都能成他的耳目,只不過他懶得大費周章去做而已。

要知道一被發現,破壞什麼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說手下里有人能夠感知,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在他放鬆警惕的情況下傷到他。

午後的太陽總是讓人吃不消,從小時候起比起晴天他就更喜歡陰天。以前空閒的話,他會把對著沙發的落地窗開啟,躺在沙發上小憩。

窗簾擺動起來,有時候它的邊角會擦過臉頰,紡紗的質感夾著水汽滑過,隨著還未消散的風飄搖而去,隱藏在看不見的房間角落裡。

陽光透過眼皮照在眼球上形成硃紅色泛著金光的熾熱光圈,刺激著瞳孔,像有成百上千的細碎小針不斷穿刺,眼角酸澀卻無法留出溼潤的液體,不怎麼接觸強光的眼睛非常疼痛。

剛要用手掌遮住那太強烈的陽光時,就已有片陰影浮在臉上。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熟悉而又陌生,令他想要親近卻不曾接觸過的,像被微風吹過的湖水蕩起一圈一圈逐漸暈開的漣漪的溫和氣息。

不帶有任何惡意的靠近,所以才能離他如此近而不被我察覺,未睜開雙眼他便已知曉來人的身份。

那是潛藏於靈魂之中想要碰觸的渴望,似乎只有碰觸他,他的靈魂才能滿足,也只有吞噬掉少年的靈魂,他才能真正得到完整。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不願打破與少年之間安詳平和的氣氛,這是第一次,也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當少年知道他的身份,承擔起他的使命後。

他是他的半身,世界上的另一個他,也算是他最重要的存在。

他自私的希望少年能夠好好活下去,擁有幸福走完他的一生,彼時他也能小小期待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

可終究也不過是妄想吧。

太多太多的東西將他們纏繞、束縛,他們相差的也不僅僅是那5公分的身高而已。

那些沉重的令人無法喘息的期許壓在少年身上,即使一直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單純的想要悠哉度日的少年。

從千年前便開始的宿命,那些是非對錯,仇恨疼痛,他也不想再解釋,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他感覺到少年在他的身旁躺下來,少年的手掌並沒有離開,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慢慢下落,最後停在他頸項邊,手臂搭在他胸口,像是攬著他一樣。綿長的氣吞吐在耳邊,癢癢的,他的體溫透過肌膚傳遞開,固執地傳進他的心裡。

他側過身體,不知是期待的心情還是為了讓眼睛熟悉陽光的刺目,以一種極度緩慢的速度睜開,甚至不禁屏住了呼吸。

視線小心翼翼不漏掉一處的拂過躺在他身旁熟睡的少年。

略長的睫毛整齊的伏在眼帶上,柔軟的發著微光的茸毛,挺翹的鼻子,薄而飽滿的唇瓣,還帶著嬰兒肥的臉,從下頷到肩膀蜿蜒的線條,圓潤的肩,小巧的鎖骨,纖細的軀體,脖子裡掛著的年代久遠有些破損的獸牙,少年青澀的身體隨著呼吸平穩起伏,小麥色的面板泛著健康的光澤……

他以微小的距離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