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頭放在他胳膊上,成保護的姿勢圈住他的腦袋,手指不由自主的□□他深褐色細軟的髮絲中,像小貓絨毛一樣乖巧的貼著臉蛋。

把額頭與他的相靠,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讓他數清少年的睫毛和眼尾上翹的弧度。

他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少年,細緻的一刀一刀把畫面刻進他的腦海,掩埋在誰也找不到的記憶隙縫裡,成為他最珍愛的收藏之一。

從眉毛開始一點點親吻著,彷彿快要沉溺進這樣甜膩的親吻裡,最後雙唇相貼,沒有摩擦,沒有舔咬,沒有深入,僅僅是簡單的沒有一絲空隙地重疊,不帶有任何雜質的莊重純潔的吻。

“葉…抱歉…但是,我…絕對會保護你的…”所以,你只要能依然那樣開朗自在的笑著就好。

將他最美好的願望和眼前的少年一起封印,漸漸溶進他的血液裡,溶進伸手抓不到的地方。把披風解下來披在少年身上。轉身,他恢復成那個高高在上,強大驕傲冷酷的未來王,好。

側臥在草地上的少年被陽光包圍著,恬靜的酣睡。

美得像是夢……他的夢。

第4章 NO。4

漫步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停走走的車輛帶著城市的喧囂撲面而來,這是種新奇而又久違的體驗,在雲南山裡的一年,久遠的像是段漫長無盡的時光。雖然告別了它,顯然他還未真正走出它的影響。彷彿又回到了在地獄中的日子,單純地追求力量,心無旁騖,腦子裡想的全都是變強、變強、變強…不斷變強,沒有盡頭,沒有邊界的前進,在玩命的戰鬥中解放自我。

這樣子的生活很充實…卻也很空虛。

內心佈滿森森可怖的窟窿,被千年的洪流吞沒,而他曾經活過的短暫的不到二十年的生命,在跨越十個世紀之多的澎湃中渺小得微不足道,那麼的卑微,那麼的蒼白。

他都快要忘記自己原本的模樣了,熟悉無比的記憶也變得陌生起來。有時會為無法回家而恐懼,有時卻像在看電影膠片般乏味,看著劇場幕布升起又落下,毫無感覺。

在穿越的那一天,他決定扮演好,成為通靈王,得到G。S,然後找到回家的路,按照原本的思路,這是條順利得不敢置信的路,筆直的通向目標,況且這條路一點也不遠,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到底是計劃不如變化,誰會料到他居然會和好融合,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好,而把自己遺失了,連那個回家的目標也變得可笑起來。

變成好的他還是他嗎?即使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沒有人會記得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的他,沒有人會記得他沉默地活過將近二十年。那時候,他會連自己的存在性都會開始懷疑、不安的吧?

他不想面對這樣的結局,不斷地逃避,藉由提升實力賣力地忘掉自己,可這股子念頭總是會在奇怪的縫隙裡冒出來,將他打得措手不及,狼狽不堪。他嘗試把目標轉移到別的事物上,把渴望掩埋,狠狠地踩平挖出的坑洞,不再留戀—他已經失去擁有的資格,他很清楚。

日本很小,它的繁華程度是與土地面積成反比的,商業街上五花八門的燈光和店鋪,年輕的姑娘穿著各色豔麗的服裝在其間流連忘返。一路走過來,即使是在同一個城市裡,貧富差距也十分大。先前看到的很多破舊的公寓、老房子,還有精神萎靡不振、拿著公文包目光空洞等電車的上班族,面色陰鬱的家庭主婦…

他把靈視開啟,充斥著的聲音無非是“事業,家庭,金錢,權力,地位,性……”,無限放大於眼前,他們大聲的嘶吼,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表面上卻是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快得讓來不及去回想他的臉。

每個人的心裡都養著一頭野獸,社會的道德、法律約束捆縛著它,仍然不住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