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李春雷反應不過來。

“葬禮後天舉行。”韓苒繼續說,“……來看他最後一眼吧。”

掛了電話,李春雷陷入了路邊一樣的沉默。

他們倆誰也沒說話,可卻知道彼此現在的感受。過了好久,路邊才開口:“既然他哥也給你打了電話,那應該就是真的吧……”

李春雷長長的嘆了口氣,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可我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路邊聲音不大,可是特別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就是不敢相信,“他哥說濛濛跟他媽媽是同一種病,只是太突然了,他們誰都想不到……可是,上次,上次我去醫院裡看濛濛,濛濛就問我說,他會不會跟他媽一樣……我那會兒還跟他說禍害遺千年。”

路邊頓了一下,也抬起了頭,“……可怎麼就沒了。”

李春雷沒有說話,胡亂的抓了抓口袋,掏出煙盒裡面卻什麼都沒有。他將煙盒揉成一團,用力的丟在了地上,嚇的路路趕緊跑了。

他倆比韓蒙大一些,他一直以來都當韓蒙是個長不大的弟弟,路邊帶著韓蒙玩到大的,感情自是沒的說。他們誰都不願意相信,韓蒙會這麼死了。

他看著路邊和韓蒙兩個人在各自的世界裡兜兜轉轉,韓蒙又瘋又鬧,也只是想讓自己過的快樂點,或者說,讓自己看上去快樂一些。他們聊騷時光,肆意大笑,尋歡作樂,可李春雷知道,韓蒙是開心不起來的。

是不是上帝也看出來他活的難過了,所以要帶他走?

可明明一切都是嶄新的開始啊……

李春雷揉了揉眼眶,一言不發的走到工作臺前,拿著鉛筆在紙上來回掃,菸蒂了在了身上也沒有理會。

路邊吸了吸鼻子,愣愣的坐在沙發上。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有什麼樣的表情,該說什麼樣的話。

他們都太年輕,年輕到還沒有經歷過什麼生死離別,年輕到還承受不了生死離別。

年輕的韓蒙離開了他們,路邊覺得,人生就這樣了。

他甚至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晦氣了,弄的身邊的人也沒有好下場,上天剝奪了他最喜歡的事情,如今也帶走了他最好的朋友。

路邊倒在沙發上,哀叫了一聲。

舉辦葬禮的那天是韓蒙去世的三天後,也是他原定的,決定要去醫院治療的日子。

靈堂很大,黑白的氣氛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韓家的親朋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韓齊修坐在輪椅上,沒幾天頭髮已經花白,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他今早剛從醫院離開,沒什麼精神,只能坐在那裡,讓徐景怡推著他。韓苒在外面接待客人,他一身黑西裝,冷冰冰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路邊和李春雷一起來的,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李春雷的手臂,李春雷看了他一眼,問他怎麼了。

“我……”路邊用力搖搖頭,“我不想看……看他……”

李春雷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沒見著的時候,他還能騙自己是在做夢。可等一會兒真見著了,那就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路邊是真的害怕了。

李春雷嘆了口氣,“你這樣畏畏縮縮的,韓蒙會笑話你的。”

他拉著路邊進了靈堂,路邊一直低著頭,最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才敢看擺在最中間,韓蒙的遺相。

照片裡的韓蒙年輕耀眼,生機勃勃,黑白的顏色襯托的他的眼睛更加明亮有神。

路邊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他就那麼傻愣在那裡,對著韓蒙的照片流眼淚,還是李春雷按著著他鞠了三躬。路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來到韓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