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決絕!”

張漢卿:“不能商榷?”

“不能商榷!你要麼執行命令,要麼……你自己選擇!”

張漢卿解開風紀扣,以便自己呼吸更順暢一些。

如果不是全國上下就這麼一面能凝聚人心的旗幟,他是真想順了對方的願!

“你要幹什麼?”

看到張漢卿大幅度的肢體動作,那位突然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太強硬了。

在他心裡,張漢卿是典型的年輕人心性。

好擺弄,但是也容易衝動。

張漢卿:“你家廁所在哪?”

“你要幹什麼?”

“我問你家廁所在哪?”

“找廁所幹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哆嗦,順帶指明瞭方向。

“借你澡盆子泡個澡!”

……

冰冷的洗澡水宛如宛如國內亂糟糟的局勢一樣,一樣的刺骨,一樣的像個旋渦,想要將張漢卿吞噬。

他的身體泡在水裡,腦中卻回憶起軍事會議上,一位位元老對自己的哭訴。

這些東北軍元老都是在他父親時代就被引為心腹。

他父親死後,又堅定不移的支援他、追隨他。

可事到如今,這些堅定不移的支持者們,也快堅持不住了。

“我手底下的營長,在剿匪的時候陣亡,金陵就給發了一張紙條,說讓回家領撫卹金。”

“我們的家在哪啊?回東北找日本人領吧!”

張漢卿的嘴角呢喃著:“是啊,我們的家在哪啊?原來我們無家可歸……”

接下來七天,張漢卿軟磨硬泡,把嘴皮子都磨幹了,可那位的態度依舊硬的跟磐石一樣,半點不改。

終於,忍無可忍的他叫來了時任西北軍司令的虎成。

“虎成兄,幹不幹?要是不幹,我的人就在裡面,聽憑你處理!”張漢卿面容肅穆,心底卻繃了根弦。

“漢卿啊。”虎成看了他一眼,低頭笑道:“早就是一根繩上拴著了!”

“好……”

鬆了口氣的張漢卿正準備繼續計劃,卻不成想被付七陸打斷了。

付七陸:“少帥,您看誰來了!”

“哈哈哈哈——讓我聽聽,你們在謀劃什麼?”白遠人未到,聲先至。

“公致老弟?”原本繃著張臉的張漢卿眼神一亮,連忙將白遠拉到兩人身旁:“虎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察省的白遠,白公致!”

虎成聞言也驚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一番白遠後,開口說:“早就聽聞察省的話事人是一名年輕俊傑,卻沒想到遠比我想的還要年輕,久仰了!”

虎成對白遠伸手,兩人緊握了一下。

白遠:“哈哈,虎司令才是前輩!”

在白遠還在黃埔讀書的時候,虎成就已經是高階將領了,前輩的名分還是無可置疑的。

打過招呼後,白遠開門見山:“漢卿的計劃我大概能猜到。”

“但這件事,還是我來辦最穩妥,你們都還屬於國府序列,受掣肘頗多,但我不一樣……老頭子已經不認我了!”

“所以,由我來任總指揮,你們倆副總指揮。”

“成功了是國人的福分,失敗……”

“我白遠的字典裡,沒有失敗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