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期行文,劉徹照準了。諸侯王五年一朝,是定製,當然也有特殊情況,有事不來的、或者得寵年年跑來的,都是有的。一般情況下,入朝的時間也是有規定的,就停那麼幾天,大家聯絡一下感情,也就讓藩王回去了,防止在京城作亂。

劉徹剛登基,劉安卻是劉姓諸王中頗有賢名的長輩,此時見這麼個王叔過來給自己請安,自是覺得很有面子,除了允了他的申請外,還特別囑咐劉安好好準備一下,好在長安多住些時日。韓嫣見劉徹如此高興,暗自皺眉,尋思著得先做點兒準備才好。劉安此行,可是給劉徹添了不少麻煩的,而且,劉安可是一向包藏反心想自己當皇帝的。此時卻又不能明說,只能自己小心戒備了。

允許劉安入京的批覆送出去不久,秋高氣爽的時節,申公入長安了。

令許多人失望,也令劉徹失望的是,申公看著長得很有神仙相卻居然木訥少言,對曰:“為治者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與韓嫣那“朝堂不是學堂,要做出政績來。”的說法竟是出奇的相似。韓嫣好歹還能說出一串一串的大道理來,讓劉徹聽了耳目一新,能激起他的興趣,而且還有其他的觀點可以說,但申公就這麼一句。再問,他又不說話了。看著他老態龍鍾的樣子,劉徹頓時癟了,可是人已經請來了,只好要他做太中大夫,秩千石,就這麼養著了事。

“說是不說,不說是說。”韓嫣總結。

申公微笑。王、趙二人很是傻眼。劉徹想問,韓嫣道:“臣在和先生討論功課呢。”這申公講的是《詩》,很容易被歸入儒家,其實吧,活到八十多歲,幾經亂世,見得這麼多了,沒有了那種殉道者的情懷,更傾向於法家實用。又經了幾十年了與民休息的無為時期,他的思想,並沒有固定到儒家一家上頭,反而有些黃老在裡面的。

沒有被申公罵,難道他說的真的是對的?有些人開始重新審視韓嫣。申公,照說也算是如今儒家的一面大旗了,光年歲就很佔優,他還是晉見過劉邦的人,人瑞一級的人物。

局面更復雜了。

在這複雜的局勢下,建元二年,到了。註定要帶來一番風雨的淮南王劉安,來了。

新紙

劉安這一來,因為劉徹允他多住些時日,便帶著家眷。他帶來的人口也簡單,不過是兒子劉遷、女兒劉陵,傳說中極得寵愛的淮南王后倒是被留在國中了。

王叔的到來,讓劉徹很高興,這是他登基以後來朝的第一位藩王,接待工作,自然是要到位的。於是,便預先點名派了自己的舅舅、新任太尉田汀��諢茨賢躋患業醬鐧氖焙潁�コ嵌�鄙鍁子�3ぐ渤搶錚�哺�醢慘患易急負昧俗〉牡胤健O喙夭棵挪煌5賾胝�諑飛系幕茨戲攪�擔�嗷ブ�淞私庖幌慮榭觶�謎庖淮蔚幕疃��僥芄慌浜夏�酢�

兩邊使者來回奔波的時候,韓嫣也沒閒著,他除了訓練擴充至三千人的騎兵以外,剩下的時候,都貢獻給了作坊——造紙,是他目前最關心的事情。造個紙,居然用了好幾年,韓嫣深覺自己不是當主角的命,不然,為什麼人家一穿,隨便一擺弄把紙給造了出來,而自己,傷了好多腦筋,養了一堆匠人,最後,還要刀架到脖子上的時候,才有了點眉目呢?

此時已經有了最初的造紙技術,只是紙質太差,韓嫣對造紙的認識,不過是在歷史課本里那點“漁網、破布、樹皮、草根搗爛”之類的,似乎看到一個介紹造紙廠的電視片裡好像要放石灰還是什麼的,最後是抄紙、晾乾

他自己就知道這麼一點,當時的造紙工匠科技水平也不高,較之後世成熟的造紙工藝,可以說是兩群外行碰到一起,工作難度可想而知。沒有化學實驗室之類的供他試驗,只能挨著樣兒的去試,試了幾年,才逐漸發現要在紙漿里加點草木灰,具體加多少,又是一番試驗。痛苦地抱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