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讓她一起去吧,”喬治咆哮了一聲。沒辦法,他不再說一句話,就走了。

他們一路來到海灣,盧克·戴在那裡,坐在棧橋邊上,那隻白色小狗夾在他的一個胳肢窩裡。只有盧克一個人和那隻狗相熟。喬治一轉身就進了公園,但小心也無濟於事。在公園裡一半路還沒有走到,盧克和那狗就趕上來了,雙方都對這個巧遇感到十分驚訝。

“到什麼地方去嗎?”盧克說,提提他過大的褲子。褲子用皮帶上面的一根飾帶在腰間緊緊束住。

喬治說:“不到什麼地方去。”

戴維神秘地說:“你會知道的。”

喬治嘆了口氣,帶著大家沿著石牆下面的車道走,過了波狀鐵皮圍牆,穿過院子門.狗在院子門口想著什麼停了一下,盧克對它一彈手指,它又過來了。他們全都站在那裡看著荒蕪的院子,頂上有好看的波狀欄杆的梯石,房子上有奇怪韻兩個門面、有一對可笑拱門的小陽合。

“把舊房子拆了露出它來,真太妙了,”戴維饒有興趣地說。“那幅畫在哪裡?”

“她說在上面房間,”喬治說著,帶路上石級。那道門依然開著,他們接連走進去。

那幅畫釘在窗邊的牆上,就像卡西·布林布林說的。“它現在有什麼不同嗎?”戴維很想知道。

“它揩抹乾淨了,”喬治承認說。

他們圍成半圓圈看著它,在想著什麼。畫上還有點潮溼和髒,但鮮豔的顏色現出來了。那隻左右不對稱的大蝴蝶在一個口袋形藍色天空背景裡展開金色的翅膀,而說不出名稱的動物在綠野上跳躍。

傳來鞋子踏響光禿禿地板的空洞聲音,那個紅頭髮女孩出現了。她穿著水手裝短褲和紅點子綠外衣。和她一比,伊麗莎白更像一個洋娃娃。

“又是你,”她對喬治說。“你把一大夥人帶來想幹什麼?”

戴維很窘。盧克用閃亮的眼睛盯住她看,說:“來做證人。”卡西從頭到腳打量他,接著不理他。

“這個嘛,”喬治很快地說,“我看不出有什麼可奇怪的。就算那幅畫弄乾淨了……”“是弄乾淨了,對吧?”卡西說。”罐頭裡肉也更多了。”

盧克豎起耳朵,“什麼肉,什麼罐頭?”戴維告訴了他,盧克得意地大笑。“我早知道會是這麼回事。只不過是那喂貓老太太放的。”他提提褲子,搖搖晃晃地走到外面,其他人默默地跟著他。

盧克往院子看了幾眼,走到狗在嗅和哼哼叫的那堆垃圾去。他抓起那堆垃圾頂上一根木頭,戳那堆垃圾。聽到嘶嘶聲和呼嚕呼嚕聲,兩隻貓,一隻黑的和一隻灰的。從垃圾堆裡猛跳出來、向石級奔去了。狗高興地汪汪叫了一聲,飛也似地跑去追它們,在石級的亂草間傳來抓扒聲,接著從上面傳來貓生氣的呼嚕呼嚕聲和狗的汪汪聲。

“喂貓老太太?”戴維說。

盧克又齜著牙笑,“想來你們不知道。她精神空虛還是怎麼的——每天晚上到處走來走去喂野貓。幾百只。大家說她把這裡每一隻野貓都找出來了。

我還以為人人都知道她呢,”他打算走了,吹口哨叫狗。因為狗沒有馬上回來。他又吹口哨叫戴維。“就是這麼件小事。來嗎,戴維?”他向院子門走去,路上拉了戴維跟他一起走。伊麗莎白跟了上去。

喬治很彆扭,”我就知道會這樣。總是這樣的。”

卡西·布林布林抬起她的頭。”那幅畫又怎麼解釋呢?也是這喂貓老太太乾的嗎?”

“還能有誰?她既然對貓那麼關心,說不定也愛別的動物。馬呀,或者畫上的什麼動物。”

這一回輪到卡西說了:“老鼠!”

那隻白色小狗自得其樂地搖搖擺擺下踏級,要在院子裡東聞西嗅,萬一那裡還有別的貓。喬治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