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者,無效。

(三)此項菊選,以獲票最多數者為皇后,次多數者為公爵,以下類推。

(四)自本報宣佈之日起,至十日後為止,接收菊選票,逾期無效。

(五)截止投票五日後,在本報宣佈結果。票存本社,投票人可於五日內,同

時來本社查驗,以昭大公。

這五條規劃以後,便附著那個候選人名單。自己將稿子字句校對一遍,便發交

排字房。看一看手錶,還只有十點多種,心想趕出城,還可以趕上潤音樓的壓軸大

軸兩出戏,馬上坐了車子,便到潤音樓來。

一進戲場,兩廊過來,那聽蹭戲的,烏壓壓的擠了一堆。看坐兒的直嚷:“道

口上,站不住,諸位退後一點罷。”又有人說:“真是不顧面子,聽蹭戲就別再往

前擠了。”陳黃孽在這吆喝聲中,已經擠了進去,和看坐的笑著點了一個頭。看坐

兒知道他是個專看白戲的人,是沒有好處的。但是他和這些唱戲的名角兒都是朋友,

也不能得罪他。便道:“陳先生您來第二排坐吧?”陳黃孽連點頭道:“成!成。”

那看坐的將他一引到上場門一邊,第二排椅子上坐下。和他共坐一凳的,有兩個青

年,另外一個是三十多歲的人,嘴上養了一小撮短短的小鬍子,都昂著頭望著臺上,

有一句沒有一句的叫好。陳黃孽一看,花旦梅又芳,正在演《胭脂虎》,這幾個人

正在對著她叫好。有時叫好之外,夾著四五下很單調的巴掌,十分刺耳。陳黃孽是

個老走戲園的人,他一望就知道這幾個人是捧梅又芳的。這梅又芳原是天橋舞臺上

的一個小坤角,名叫小菱花的,因為有一個捧角家和她認識了,和她置了幾件行頭,

改了個名字,便調到這潤音樓來。陳黃孽只是在她登臺的第一日,看了一次,並沒

有注意。後來常常接到恭維梅又芳的戲評稿子,別家報上,也登得有。就是這一樣,

她已成為名角了。陳黃孽雖不懂得戲,但是白戲看得太多了。每出戏的戲詞上下場,

都記得爛熟。看過好的,再看不好的,自然也有一個比較。當時他覺梅又芳的本領,

也不過爾爾,何以有許多人捧。自己胳膊捧著胳膊,仰在椅子上,懶洋洋的看。他

這個樣子,偏是有人注意。那兩個青年,不住的用眼睛向這邊打量,對陳黃孽那一

把毛刷鬍子,尤其是再三注意。看了一會,兩人交頭接耳,又說一會。說了一會,

又望望這邊。好像想打招呼,苦於沒有機會似的。陳黃孽原沒有留心旁人,所以人

家看他,他也不知道。這時他手上拿著半截沒燃著的菸捲,正昂著頭找看坐的,要

根取燈兒使使。有一個青年看見,便將他手胳膊一碰。陳黃孽回頭看時,那青年早

笑臉相迎,問道:“你先生是要取燈兒嗎?我這裡有。”說著便將面前一盒火柴,

送了過來。陳黃孽欠了一欠身子,將火柴接到手裡。那青年看他手上的菸捲,只有

小半截,還沒扔掉,一定是煙已抽盡了。連忙在身上抽出一個皮頁,在裡面取了一

根呂宋菸,送到陳黃孽面前,說道:“這裡有煙。”陳黃孽一看那煙上,圍著一道

小金箍,正是上等的雪茄,便將煙一推道:“我有煙,不客氣。”那青年道:“不

要緊的,茶煙不分家呀。”說著又把煙送了過來。陳黃孽覺得盛意難卻,只好微微

點了一個頭,將煙接過。一面抽,一面便問人家貴姓。那少年聽說,早遞過一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