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開車了,送你到哪兒?”

高潔搖首,“我自己來的,自己回去。”

於直說:“把手機號碼給我。”

她望牢他,又開始裝她的可憐,看到他表情微動,她才說:“把手伸出來。”

於直把右手伸出來,高潔從包裡掏出圓珠筆,狠狠地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到他的手掌上,她知道他一定會很疼。寫完後收起筆,她說:“我去趕高鐵了。於直,再見。”

她扭頭就走,不回頭。

回到舊宅中已是入夜時分,高潔先在藥房裡買了事後避孕藥,到家後用水服下。然後她像洩氣皮球一樣倒在床墊上靜默了很久。

從前晚到今晚,不過四十八個小時,但是好像過掉了她的半生。她的原則和尊嚴被徹底拋棄了一部分,她的心還是不能平靜下來。

這晚,她躺在浴缸裡洗了很久的澡,想要把身上的屬於於直的味道洗淨,但是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的身體時,又恍覺那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了,已被烙印了什麼不明的情慾的氣息。那上面於直留下了深重的痕跡,她一一撫過於直撫摸過的地方。

經歷了四十八小時,她有了這些變化。不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她對著鏡子裡自己已然洗清淨的身體,然後看到鏡子裡自己的眼睛,滿載著決意的慾望,根本無法清淨。

高潔撐著頭,細細回想發生的一切。她想,整個過程中,她一直在刻意示弱,太過刻意了,那是一個自己都不瞭解的自己,用自己完全意想不到的語氣說出逐步在計劃的話。

但是,女孩兒撒嬌這一套似乎讓於直很受用。

高潔在不能確定的患得患失中睡了這一覺。

高潔在臺灣又停留了四天,這四天裡,於直沒有給她打電話。

不過她在展會上的收穫頗為豐盛,她的作品“守護者羽毛”被一個參觀者現場買下,花了十萬新臺幣。

秘書長說:“以水沫玉的質素賣了這個價格,非常意外了。如果你能用更好的翡翠來設計,價值將會相當高。”

高潔說:“我希望設計一些更加宜價的飾品,讓更多人可以擁有它認識它,無疑水沫玉是一個很好的材料。”

秘書長思考了一下,“這是個很好的企劃,這樣可以更廣泛地推廣本島的珠寶設計。高潔,你有沒有想過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呢?”

高潔心念一動,“像吳曉慈的‘慈LOVE’那樣的嗎?”

秘書長說:“高太吳曉慈是本島設計界一匹黑馬,從成立個人品牌開始,就嶄露頭角,拿了大獎更是令人意外。她這樣的年紀算是大器晚成了。”她又問,“今晚協會謝幕晚宴,吳曉慈夫婦都會參加。關於個人工作室的經驗,到時候你們可以交流一下的。”

高潔在這些天中,收集了關於吳曉慈關於高潓的許多資料。高潓同於直的花邊緋聞並不是全無蹤跡可尋,網路上很有一些討論。

在本島,高潓是作為著名製片人高海的長女,因為貌美出眾,很為媒體關注。她同於直的緋聞是在兩個月前,被一個路人在FACEBOOK上曝光了他們倆在微風廣場逛街的街拍。

全臺灣的媒體都以為高海只有一個女兒高潓。

高潔託著腮,仔細想了想,而後去忠孝東路的SOGO買了一套晚裝,找了一間質素不錯的美容院打理了自己一番,她囑咐化妝師給自己畫了個小煙燻,然後換上新買的黑色露肩小禮服。

高潓人前的妝容走桃色日系甜美風,於是高潔想,她和她還是要有些差別才好。

當她抵達宴會現場時,正巧看到宴會場外鎂光燈閃成一片,高海和吳曉慈,帶著高潓,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兒,正被記者簇擁著拍照。

高潔等他們進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