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連葉子的紋路花瓣上的露珠都放佛真的一樣!

早就聽聞牡丹大師畫技卓絕,天下無雙,得皇上親口讚譽,京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陳氏和章薇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只不過因牡丹大師的畫作極少,現世的四五副作品如今都被收于禁宮之中,成了皇上的私人收藏品,世人根本無緣相見。

陳氏與女兒只聽過其名,未曾見過其真跡,時間久了難免覺得那牡丹大師不過爾爾,興許是沽名釣譽之輩。

如今竟親眼瞧見牡丹大師的畫作,大師還說將那畫作增給她們。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連陳氏這種高官太太都難免心動。

“這……這……”陳氏母女頓時覺得臉上燒的慌,人家先是隨手丟出價值起碼上百兩的荷包和銀子當給晚輩的見面禮,又隨隨便便送了副可當成傳家寶的畫作。反觀自己……隨手丟個荷包就將人家女兒打發了,這要是傳到京裡,還不得被那些命婦貴女給笑死。

陳氏極好面子,被人打著侄子女兒的面打了啪啪兩巴掌,縱是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紅著臉道:“不愧是牡丹大師,出手同我們這些後宅婦人就是不同。”

說罷,仔細端詳那畫,將這畫誇了一遍,最後道:“人說字如其人,我覺著畫亦如其人。大師的畫心思靈巧,筆力驚人,真真有一代大師風範。”

索性說好話不掉肉,誇誇人家的畫,讓人消消氣也好。這麼難惹的牡丹大師,自己還是別惹了一身騷,陳氏這樣想到。

張蘭蘭笑而不語,聽陳氏從誇畫到夸人,滔滔不絕。不得不的說京城裡來的官太太說話就是不一樣,夸人都誇的比一般人好聽,聽進耳朵裡既不覺得諂媚,又覺得通體舒暢。

章凌在他二嬸旁邊站著,聽的滿臉尷尬。

章凌乃牡丹大師的徒弟,自己師父的畫還是能分的出來的,眼前這幅雖然水平已有師父六七成功力,但明顯跟師父的畫差的很遠。從這畫的風格來看,分明就是秀秀畫的嘛!他二嬸誇了半天,全誇的是秀秀。

劉秀在旁,亦是滿臉尷尬,羅婉憋著笑,強忍著不笑聲。

張蘭蘭待陳氏誇完,笑著點頭道:“夫人說的極是,我瞧著這畫也不錯。只不過這畫並非我所畫,是我女兒秀秀畫的。現在雖說秀秀的筆力稚嫩了些,不過她天賦不錯又肯努力,將來總是能有所成就的。秀秀既得了夫人賞賜,來而不往非禮也,夫人不缺金銀吃穿,她便將自己悉心畫的畫作送給夫人。”

陳氏的臉頓時就綠了,感情自己誇了人家牡丹大師半天,說的全是那鄉下小姑娘的好。中午還看不上人家鄉下小姑娘,一個破荷包就給打發了,這會反倒把人家的畫誇出花來,自個打自個臉簡直不要太尷尬。

再者劉秀這畫雖然不能跟牡丹大師的比,但也絕對是上乘之作,得了牡丹大師真傳,離傳家寶的水平也差不離。拿這畫明晃晃的打臉,陳氏再能裝,這會實在繃不住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

這牡丹大師真真奸詐,竟不告訴自己,任自己說!

“我瞧夫人說的起勁,想著打斷人家的話不禮貌,便聽完再解釋了。”張蘭蘭瞧出她的心思,輕飄飄道,“夫人不會怪罪吧?”

陳氏乾笑著,“我怎麼會怪罪大師……”

“行了,禮也送了,人也見了,夫人事忙,我們便不打攪了,這就回家去。”張蘭蘭起身,笑盈盈拜別,轉頭瞧見劉裕正好進院子,對劉裕道,“裕娃,家裡的人來了沒有?東西收拾的如何了?”

劉裕進來,道:“叫了七八個夥計來,東西都打包裝上車了,橫豎東西不多,好搬的很。我來之前大哥正帶著夥計去書房裝鏡子呢,估摸著這會早就裝好了,往家去呢。”

劉裕說完話,又見了陳氏、章薇,禮數一點不差。

章凌聽劉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