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昏黃的煤油燈,寂靜的燃燒著。

刺鼻的黑煙,透過泛黃油膩的玻璃燈罩,悄無聲息的蔓延著整個房間……

白澤很是納悶,為什麼每次都是相同的場景,難道這就是自己夢境的本來面貌?

“無形無態,創生萬物……”

他緩緩念出了昨晚紙牌遊戲中,對‘隨遷’的解釋。

“隨遷就是夢,人做夢時會從‘醜道’直接進入‘隨遷’,但是肉體還在‘醜道’,這樣的話,就會出現兩個空間都存在著同一個人的情況。”

“這兩個人,真的一樣嗎……”

白澤儘可能的讓自己思考時身心放鬆下來,因為他擔心又會出現之前的那種頭痛。

“龍武打我,不痛;姜天忠勒我,痛;凌遲,痛……”

“如果姑且把我的頭痛也算作外面的刺激,那也就說,感知是屬於肉體的,這裡的我,沒有感知。”

“我現在能正常思考,所以思維是屬於這裡的我,外面的那個我,沒有思維。”

“嘶…… 不對,只是睡著了或是暈了之後才沒有思維,如果在有行為能力的情況下,還是有思維的。”

“十六棋,我就是在造夢中進行的,但是牛頭人話,足以證明當時外面的我存在思維能力。”

想到這,他感覺自己有點亂了。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兩個不同空間的人,又有什麼不一樣?

“等等!”

“我好像知道了!”

三個明晃晃的大字突然浮現了他的心頭。

意識體——

白澤感覺自己的頭腦,突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沒有了阻塞,更沒有頭痛。

下午在小樓時,就是這三個字給自己帶來了劇烈的頭痛。

當時只感覺這三個字有種魔力,但是具體還想不出什麼,自己的腦子便出現了‘選擇性遺忘’。

但是,自從和龍武見面以後,無論是兩人的談話,還是那場‘朱雀七宿’的分離,讓他的大腦不自覺的吸收了很多資訊。

此刻,這三個字又突然的釋放了出來,和這些資訊匯總在了一起,就好像一把梳子,靈光乍現般的疏通了這一問題。

“區別就在於,有無意識……”

“思維、情感、文字、念力…… 不管幾大本源,都是以意識為主導。”

“意識去了哪個空間,可以隨機選擇,想帶誰去就帶誰去,只要意識足夠強大,八大本源,都可被帶著穿越到任何的空間。”

自言自語間,白澤有了些許神遊的狀態,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這次造夢的目的。

當他抬頭時,這才看到眼前那即將渙散消失的陳明。

“等等!”

說著,他立即中斷了,陳明的身體這才漸漸恢復了過來。

“這是哪?你……你怎麼會在這?”陳明疑惑的問道。

“呵……”

白澤笑道:“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你忘了?”

“什麼……”

陳明愣住了,蹙眉沉思,好像正在回憶著什麼。

“這裡是……夢?”

話畢,他猛然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澤。

“你……你能進入我的夢境?”

“不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陳明,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聽見,現在我再問一遍,你敢不敢一吐為快。”

“我……”

聽後,他明顯開始猶豫起來,時而四下張望,時而閉眼蹙眉。

片刻後,他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