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在一起開伙還省了一束柴火。小子,趕緊去到黛阿家請她過來幫個忙。咱們晚上就嚐個鮮,煮一鍋鮮豬肉吧。”小鐵尼格毫不遲疑的回答,讓周虎赫微笑著在心裡為這個小傢伙打了高分。不貪,這兩個字說了容易,但卻不是誰都能做得來,在這食物比金銀貴重的隆冬,小鐵尼格的選擇無疑更顯出他的純樸。

不一會兒,黛阿消瘦的身影出現在夜色中,小鐵尼格在她家簡陋的帳篷外呼喊時,她正在為周虎赫今天沒有喚她去教習蒙兀語而擔憂。家裡剩餘的口糧已經不夠三天支用了,而大方慷慨的周虎赫大人竟一整天沒來,這讓要為全家生計操心的黛阿怎能不忐忑憂慮,小鐵尼格的出現讓她猛然一輕鬆。慈悲的周虎赫大人仍需要僱用她,今天的糧食又有了保障。

“黛阿,麻煩你把那扇野豬處理一下,直接剝掉皮毛,這裡有一桶開水和刀子。今天我和小鐵尼格一起去打獵,本來以為會空手而歸呢,想不到最後的時候竟然撞上了大運氣,哈哈……”

鍋裡的清水已經沸騰,切成薄片的生豬肉在一塊木板上堆成小山。黛阿的工作已經收尾,勞動婦女的麻利確實不是粗笨男人們能夠相比的。肉片下鍋後,很快就有一股濃郁的香味升騰起來。

“大人,野味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處理了。還有什麼事情嗎?”黛阿走近火堆,拘謹地低下身子問道。

“唔,這袋草籽你拿著,等會兒再取一塊豬肉算是報酬。你晚上也沒吃好飯吧,留下一起吃。”女人的眼睛看著熱氣蒸騰的小鍋,火光下亮晶晶的。上有老人,下有子女,她也確實不容易。

吃下一碗熱乎乎的肉湯,黛阿蒼白的臉色紅潤起來,話也漸漸多了。臨走的時候,小鐵尼格幫她拎著肉塊和草籽送回去,晚飯剩下的半罐湯水也讓黛阿捧了回去,她一家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吃上鹹食了。

感慨萬千的目送兩人離開,周虎赫提上野豬最好的後腿肉,牽著馬兒向札蘭圖家方向走去。借用主人家一天的馬兒,臨還了卻連草料都不能供給,這讓他好不尷尬。

“尊敬的札蘭圖老人,勇敢地窩兒歹兄弟,請問有人在嗎?”站在營帳外架起的草棚邊,周虎赫對著灰白色的氈帳高聲問道。

很快,氈門被挑開,窩兒歹走出後,陸陸續續還有七八個佩刀的中青年男子鑽出氈帳。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看,其中一個矮個子的中年男人倨傲地上下打量一番周虎赫,肥大的酒糟鼻子重重哼了幾聲。那男子伸出肥厚的手掌向其他人漫不經心了行了個撫胸禮後,嘰裡呱啦的快言幾句,就帶著三個漢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人群,留下窩兒歹他們激憤地破口謾罵。

周虎赫冷冷地盯著那幾個無禮之徒的背影,淡然地付之一笑,看來某個跨越時空和民族界限的狗血劇情又要在這裡上演了。

“窩兒歹兄弟,幾位尊貴的合剌赤惕貴人,您們好。”

“周虎赫兄弟,你是來送還馬匹的吧,請稍等片刻。”

“察撒爾叔叔,扯爾歹,你們都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全在祭司大人意料之中,你們也不要感到驚慌憤怒。赤列都那個傲慢狂妄的野驢既然自以為能夠勝任莫賀咄之任,那就讓他拿出本領和戰功再說。”窩兒歹沉聲向身邊的幾人道,送他們離開後,上前接過馬韁拴在一根木樁上,摟來乾草餵給馬兒,隨後才領著周虎赫走進氈帳。

在室韋人的生產生活中,祭司是當之無愧的二號人物,這一點從札蘭圖的氈帳裡就能看出端倪。佔地超過百平米的氈帳在整個部落都是獨一無二的,帳內的裝飾儘管算不上奢華,但卻顯得大氣舒適。氈帳的內壁懸掛著各式各樣的祭祀用品和獸骨,使室內瀰漫起一種神秘莊重的氣氛。

札蘭圖坐在覆蓋獸皮的主座上,佈滿皺紋的臉龐如同刀刻斧鑿一般,在牛糞爐橘色的火光下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