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星蘿被他責罵,眸中狼戾之色一閃,冷哼了一聲,轉頭而去了,英洛冷眼看著,不作一聲。薛嘉上前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已身上,柔聲道:“姐姐別理!不過是一介奴才,哪裡值得你置氣!”

正說著,冬蘿掀簾而入,手中端著托盤,盤內放了筆墨紙硯,道:“星蘿這丫頭怎麼了?”

薛嘉欲張口,被英洛一眼截斷話頭,她道:“冬蘿,這丫頭人大心大,我又向在病中,據我所知,以你與星蘿的武功造詣,哪裡就用得著來服侍我了個廢人?不如你回了你主子,將星蘿退回去吧!就說我這裡人夠了!不過還要勞煩你再陪著我一段日子,等我……咳,等我塵歸塵土歸土,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冬蘿聞聽此言,心痛如絞,目中不由滴下淚來,含淚道:“少夫人這是說哪裡話?星蘿是有些孩子氣,但她向無惡意,只是有些衝動莽撞,夫人若真遣了她去,可真正是不讓她活命了!奴婢自來到少夫人身邊,從前過往便如雲煙,只想安安靜靜守在夫人身邊,過些安恬日子。可惜天不從人願,少夫人還是好好養傷,把身子養好了再做道理!至於此次——”她含淚發狠道:“這事若讓少主知道了,定不會饒了傷了少夫人的人!”

英洛見她哭得傷心,亦不好再作別語,強笑道:“你看你哭得!我一時半會還好好的,哪裡就死了呢?你這哭的倒像我在喪中了!”她不說還好,此言一出,冬蘿當真哭得傷心至極,珠淚如瀑,砸在盤中磨好的硯臺裡面,綻開了無數黑色小坑,其人愈加哽噎難言,呆立在當地只管流淚,早沒了往日穩重的一二分模樣。

英洛示意薛嘉扶她起來,只覺腳下虛浮,慢慢挪到冬蘿面前,溫柔抬手將她面上珠淚拭擦,一面嘆息:“傻丫頭!你再哭下去,看將來我給你找個滿臉麻子的小女婿!”

程元本被冬蘿哭得紅了眼眶,聞聽此言,屋內四人裡倒有三人撲哧笑了,冬蘿收了淚,嬌嗔道:“少夫人真是——”

猛聽得門外有人朗聲道:“南宮求見英將軍!”

卻是南宮南與梅蕊偕風斂月三人,已來了好大一會兒。院中侍衛雖不知內情,但也知道與南宮梅蕊有過節,但風斂月卻是之前奉為上賓請來為英洛診傷的,這些人不知如何應對,正巧星蘿在院門外站著,揮手讓侍衛退下,引三人來到屋外,恰聽到了這段話,一時之間心內五味雜陳,倒不知是個什麼味兒,只怔立在屋外。其餘三人聽力俱強於常人,加之屋內之人以為是尋常侍衛在門外,也未多加理會,倒教這三人聽去許多。

英洛示意薛嘉將她扶至靠窗的書案坐下,冬蘿放了文房四寶在書案之上,才道:“有請!”語聲雖輕,綿軟無力,但屋外卻不是等閒之人,早掀簾而入了。

天上人間

三人進來之時,只見端坐在書案之後的女子面上一絲血色也無,竟是連唇上緋絕也褪的一乾二淨,整個人便如一朵即將要凋謝在塵埃裡的花一般,悽豔絕美。南宮南被震在了當地,慚悔異常,竟是無端覺得她的美麗讓人恐慌,梅蕊也是呆立在當地。風斂月一路之上曾再三感嘆:這位英將軍算得上鐵人,能生生抵受住倚蘿毒發之苦的,必是意志如高山寒鐵般堅硬之人。饒是如此,待見到端坐書案後的女子,她那從來也算不上好的脾氣還是無可收拾的爆發了:“英將軍這是想死嗎?還嫌自己死的不夠早?要是再這樣作耗下去,不過一兩個月,你就該到十殿閻羅那裡去報道了!”

冬蘿與薛嘉嚇綠了臉,程元結結巴巴了半天,都想扶她躺下來,她倒不惱,捂著胸口輕咳一聲,淺笑道:“哪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