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俗大豔之際令人悅目。

“這位是程侍衛,他抱著的是自家主子,洛小姐,你二人帶她去沐浴一番,她身上有傷,好生料理著!”易柏回頭指點二女,二女齊齊唱諾:“謹遵主子吩咐!”

她二人緊走兩步從程元懷中接過英洛,翩然而去了。

易柏與程元隨後而至。行至半路,焦枯臉的漢子與那絡腮鬍子一行人離去之時,易柏也曾詢問英洛傷狀,程元將她所中倚蘿之毒略過不提,只將英洛受乃父驅打一節簡單講述,是以易柏恰知她身上帶傷。

晚些時候,其中紅衫女子,名喚朱嫣的前來見易柏,竟是眉頭深鎖,困惑道:“大公子,洛小姐竟似中毒了!”

程元正將半盅茶遞至口中,得聞此言,竟失手將茶盅掉落在木製地板之上,灑下一大段淋漓詭異的水跡。

易柏那雙清明亮潤的眸子向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程元此時唯覺冷汗涔涔。

“毒可解?”易柏見得程元表情,已略微猜測到一點,且朱嫣專攻毒經,連她都露出凝重的表情,可見事情棘手,非同一般,只有詢問最終結果。

卻見朱嫣緩緩搖頭,道:“若我所診沒錯,洛小姐中的乃是奇毒倚蘿,此毒無解,實乃慢性巨毒,每月月初發作,若中毒者能捱過每月一次的毒發,則有十年壽限。更多的人則是忍受不了此種痛苦而咬舌自盡。洛小姐身上棒傷並不礙事,但這毒怕是”她面上漸露惋惜之色。

易柏大概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回頭看向程元,卻見後者面帶痛色,神情凝重,緩緩點頭:“朱嫣姑娘所診沒錯!我家主子今天暈倒,卻是昨晚毒發,耗損太過而昏倒,非是為著老爺的一頓大棒。她身體一向康泰,能讓她暈倒的確不容易。”

朱嫣面上露出欽佩之色,道:“縱是鐵打的漢子,能捱過倚蘿毒發的人,少之又少,洛小姐真乃幗國也!”

英洛在昏沉之中被朱嫣與綠衣女子,名喚蘭芷的服侍沐浴之後,將全身棒傷塗好藥膏,放在柔軟舒適的床鋪之上安睡。易柏與程元進去探視之時,見她安睡如嬰兒,精緻的五官在沉睡中露出嬌憨之色,與素日的冷厲全然不同,令人心中忍不住湧上一股憐惜。

幾人默然片刻,室內氣壓低沉。全然不知過得一日一夜,床上女子清醒之後恣意妄為,差點沒將這小小莊園鬧了個天番地覆。彼時易柏想破他那顆精明過頭的腦袋,也全然不能想通,她怎麼在知道自己生命還剩十年的光景之後,無一絲陰霾,以往絕少的笑容此際隨意氾濫,燦如陽春三月此間桃枝上怒放的飛花。

那一日清晨朱嫣正撐著腦袋在英洛高臥的床頭打盹,突覺面頰上東西爬過,有點粗礪的感覺。猛然間驚醒,正對上一雙水漾清眸,眸子的主人懶洋洋道:“多美的姑娘啊,我居然還能看得見明天的太陽!”

朱嫣吃這一嚇,沒好氣道:“洛小姐,你已經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往後你還有十年這樣的太陽好看,又有什麼好驚奇的呢?!”

女子初時聽得她這樣叫,面現驚詫,也只是一瞬,復又平靜。望著窗外日光,猛然翻身坐起,到底是兩日夜未曾進食,不免眩暈,腹中雷鳴如鼓,她卻不見絲毫扭暱,朗笑道:“不管姑娘是哪裡的天仙下凡,還請為我準備一點吃食!”

朱嫣給她這句恭維說的心情大好,腳步如風般輕快,不過片刻,便從外面端進來幾碟小菜並一碗清粥,她接過來,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般吞下肚去。

朱嫣被這吃相給驚得一呆,扶著快要掉下來的下巴嘆道:“洛小姐真像從戰場上下來的人,餓了足有七八日的樣子!”她從前倒是曾為軍中男兒診過病痛一陣子,對那些人的吃相尤為深刻。

英洛這吃相,卻是從前世到後世,通通未曾改變過,她亦無意多做改變。只回她一個淺笑,將桌上杯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