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和琺琅的、設計怪異的黑木柱基問愷撒。

“這是我親手為克利奧帕特拉及她的兒子所塑的像。她想把我設計的這個造型原封不動地用純金打造出來,放在神殿外面供人欣賞,她本來還準備自己出資來塑這尊像的,可我考慮到那些唯利是圖的觀瞻者定會將黃金一塊塊地啃下來偷走,就沒有同意她的想法。”愷撒開懷大笑道。

“她什麼時候到羅馬?”

“不清楚。人生就是永不停歇的浮沉漂泊,直到最後一息,她什麼時候到只有萬能的神才能弄個明白。”

“有一天,”渥大維說,“我也要興建一座像這個廣場一樣宏偉壯觀的廣場。”

“那就是渥大維廣場。一個遠大的理想,渥大維!”

渥大維在多姆斯議事廳門口告別了愷撒。他打仗般地沿著山坡爬到菲力普斯的家門口,絲毫也沒意識到這種上氣不接下氣的勞累會對自己的老毛病有激發作用。夜幕降臨,一陣寒氣朝他襲來。

我注意到愷撒身上的變化;愷撒似乎很疲倦,更可能是他想到自己這番心血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感謝後的心累。那些寄生蟲們一面依賴他生活,一面又忌恨他的才華橫溢,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愷撒那種能力和氣魄,獲得像愷撒一樣的豐功偉績。“人生就是永不停歇的浮沉漂泊,直到最後一息。”———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觸?

因為愷撒能夠超越階級的侷限,避免用狹隘眼光處事對人;在我的心中,他是全羅馬惟一一個既有的文韜武略,又能兼顧細枝末節的人。能夠成為愷撒這樣的人是我夢寐以求的事,可愷撒是永遠不可企及的,我沒有他那麼全面的稟賦。我既不會寫戲劇更不會寫詩,既不會即興演講,也不會設計橋樑和修建防禦工事,更別說指揮千軍萬馬、寫乾脆利落的戰記、手持刀劍在前線衝鋒陷陣了。愷撒能夠來去如風,可以同時指揮四個書記官處理不同的事;總之,所有在他人眼中不可能的奇蹟在他身上就是平常事。

我的健康狀況極不穩定,而且還有變壞的趨勢,我明白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除卻身體狀況不佳之外,我也有自己的優勢:我善於策劃,有做出正確抉擇的直覺,思維敏捷,會自己掙錢支援自己。如果問我與愷撒之間有什麼共通之處的話,那就是當我們面對阻力時都很頑強,絕不會輕言放棄,更不會屈服於任何強力。也許,從長遠看來,頑強不屈才是成大業之關鍵。

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不管需付出多少努力,我一定要以愷撒為自己的目標。

追隨愷撒二十餘年的書記官蓋尤斯·法潑裡烏斯被愷撒毫不留情地解僱了;為此愷撒召集了一次公民大會,讓全體羅馬人民見證這個目無法紀的貪官的名字被鐫刻在恥辱柱上。靠出賣羅馬公民權而發跡的法潑裡烏斯終於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沒什麼大不了的。”安東尼散會後立即躲到自己屋子裡時,圖爾維亞邊哼著小調邊安慰安東尼道,“只要我們結了婚,我的財產就任由你支配,親愛的安東尼,你現在終於離婚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了,與我結婚吧!”

“我厭惡依靠女人生活!”安東尼厲聲說道。

“天啦!”她調皮地說,“瞧你,被你兩位前妻嚇怕了吧?”

“她們都用金錢挾制我,但我相信你不會。可愷撒已經定好舉行凱旋儀式的確切日期,一個月之內我就可以拿到自己在高盧戰役中應得的戰利品了,那時我就可以名正言順把你娶進家門了。”

接著安東尼的臉因仇恨而扭曲了:“先是高盧戰役,然後在埃及大戰托勒密國王和阿爾西諾公主,接著戰敗了小亞細亞的法爾那西斯王,最後在阿菲利加打垮了努米迪亞的尤巴王。愷撒一路勢如破竹,所到之處共和派聞風喪膽!如果我有機會與他一道征戰的話,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可他卻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