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帕特拉竟然相信他,愷撒,是一位天神!簡直怪誕極了。

而今天,愷撒突然引起人們一陣恐慌。今天從未生過大病的愷撒不得不面對自己五十二歲生命必然的後果。這當然不僅僅是由於年紀,還在於自己平常肆意地浪費和濫用了自己有限的精力;在其他人休息時自己卻在不停地追逐名譽。不!愷撒絕不言敗!休息從來就不是愷撒活著的方式,似乎休息和追逐現世的功利都不是愷撒一生所要追求的。可現在,從來沒有生過病的愷撒必須得承認,自己病了好幾個月。不知道是以前不停折磨著他令他顫抖的瘧疾還是瘴氣使愷撒嚴密的身體器官發生了病變,並留下了後遺症———巫醫怎麼說來著?———身體內部產生了病變。從今以後,愷撒將時刻謹記著按時進餐,否則像今天這樣的癲癇症就會隨時復發,按他們所說,最後愷撒就會變得虛弱不堪,再也不是戰無不勝的愷撒了。因此愷撒必須嚴守自己的秘密,千萬別讓###院和羅馬民眾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不適。

克利奧帕特拉在愷撒身邊微微嘆息著,咕噥著輕輕地打了一個嗝———她今天流了多少眼淚,而且完全是為了愷撒!這個可憐的小東西真的愛我———她真的愛我!對她而言,我不但是她的夫婿,還是她的可依靠的父親,舅舅,弟兄,是她所有托勒密親屬的統一體。我真的想不通。福爾圖那為什麼要把守護和照料幾百萬人的重任壓在她纖弱的肩膀上。就像我從來沒有給予朱莉亞選擇的機會一樣,她的所有選擇機會都被無情的命運剝奪了。她是一個嚴格按照埃及的宗教禮儀加冕的最高統治者,她不僅比世上任何人都更神聖高貴,而且她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她掌握著埃及每個人的死生大權。可她更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東西,小嬰孩。作為一個普通的羅馬人來說實難想象她二十一歲的生命歷程中都經歷了些什麼事———謀殺和亂倫就是組成她生命的要素。加圖和西塞羅曾饒舌愷撒一心想做羅馬皇帝。當這個惹人愛憐的小東西躺在我身邊,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時,所有的皇帝夢都遠離我而去,消逝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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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馬 第一章(33)

哦!他驀地想到自己應該馬上起床!“我必須得起來喝一些糖漿了。我的頭腦漫不經心,我感覺自己一會兒是愷撒一會兒是我。簡直分不清楚何者才是真正的自我。”

想到這兒他並沒有立即起床去飲果汁,而是把頭舒服地靠在枕頭上轉過身去溫存地注視著克利奧帕特拉。目前已是午夜時分,所幸天還並不很黑,整個臥室外牆的華美鑲板被柔和光線投射而斜向窗戶的一側。今夜,月光如洗,從窗戶外投射進來的光亮將她的膚色照成淺古銅色而非慘白色。多可愛的膚色啊。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控她,輕撫她。他的手掌一直往下撫摩至她已有六個月身孕的肚子,目前它還沒有膨脹到顯山露水的地步。他的思緒又留駐在辛尼娜身上,當時辛尼娜與朱莉亞的孕期相差無幾,她在一陣驚厥中帶著自己的胎兒———小蓋尤斯火葬了。

她的乳房正在生機勃勃地膨脹,顯得多汁而沉甸甸的。我們要花費多少寶貴的時光和心力才能最終了解生命的奇蹟呀!

她波浪般的頭髮蓬鬆而散亂地耷在枕頭上。雖然她的頭髮不及塞爾維利亞的亮黑濃密,也不及裡安蘿的頭髮秀美勾人,可克利奧帕特拉的頭髮就是克利奧帕拉的頭髮!她是一個獨特的生靈,有自己獨特的美,就如克利奧帕特拉的身體一樣。而且克利奧特拉對我的愛是與眾不同的,她不僅喚回了我逝去的青春,而且為我孕育了下一代。

克利奧帕特拉睜開朦朧的大眼,目光定定地盯在愷撒的臉上。換成其他的時候,他或許出於純粹的條件反射,立即就會別過臉去,將她從自己腦海裡完全清除出去———絕不能讓婦女掌握男人的感情。否則她們就會利用這種武器來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