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陝北高原寒雪中的異鄉之思(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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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貌。
唐有韋曲鎮,在今西安市長安區,因韋姓諸族聚居而得名。以東五里即今長安城區東少陵原東南端,有杜曲,為諸杜世居之地,合稱韋杜 。當今的韋曲鎮成了西安的後花園,長安區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擁有全西安最集中的教育資源。如今已在逐漸承接小寨商圈部分客流,成為西安南郊又一大綜合性商圈。
李癢,字彭年,京兆萬年(唐時長安城朱雀大街以東為萬年縣)人,官至水部員外郎。這個人極有才但多病,並因此仕途受挫,所以心中常有慷慨之感。
據後來蘇軾回憶,想當年蘇軾就是把這一首口占的詩作寄給李彭年,李彭年讀到詩中“為問南溪李夫子,壯心應未逐流年。”(《與李彭年同送崔岐歸二曲,馬上口占》)後竟嚎啕大哭。
這年冬,蘇軾生了場病。據我臆測,蘇軾本為川人,一旦到了位於黃土高原的鳳翔府時,氣候乾燥,水土未免不服。加之仕途及心志的不甚暢達,一入冬也就病倒了。這場病的病因其實並無記載,但這場病的發生也給蘇軾的身體狀況打了“預防針”。因為以後的歲月,蘇軾還要為應對到各地漂泊做好體能上的準備。
一日,正在養病的蘇軾突然聞知弟弟蘇轍被任命為商州軍事推官,掌州府助理軍政之事,從八品。
但又得知,蘇轍卻以老父身旁無子服侍為由,稟明聖上暫不赴任,被朝廷批准。
本來蘇轍早就被擬任為商州推官,但時任知制誥的王安石不肯批准,故任命遲遲未下。到了該年秋天,任命方下來,這時候的蘇軾已經外任鳳翔府,老父在京畿為朝廷編撰禮書,身旁無人照料,所以只有委屈一下蘇轍了。
病中的蘇軾想到這一切,心中不免對弟弟的遭遇憐之痛之,想到弟弟自考中功名之後,曾在殿試的策問中因敢於直言時政得失,被舉為直言。當時司馬光給蘇轍評為第三等,但範景仁以為蘇轍的言辭對朝廷不敬,要把蘇轍刷下來。
仁宗說,我們本來是以直言招人的,總不能因為士子的直言而棄之吧。若是那樣,天下人該如何看我們!宰相不知所措,只好將蘇轍除為商州推官,然就是這一任命,也被王安石壓了下來。
弟弟蘇轍一心報國的宏願此時也已經消磨殆盡,蘇軾自己的仕途亦不順。
於是,病中的蘇軾一口氣寫下了三首詩以抒懷。勸弟弟“惟有王城最堪隱,萬人如海一身藏”;“答策不堪宜落此,上書求免亦何哉”,為弟弟打抱不平; “策曾忤世人嫌汝,易可忘憂家有師”,最後聯想到兄弟二人同病相憐,只有對方知道自己的內心,可是兩人只有在夢中相見,“此外知心更誰是,夢魂相覓苦參差”。(《病中聞子由得告不赴商州三首》)
仍在病中的蘇軾,大雪連下數日都未曾起來觀雪,這似乎不符合他的秉性。一個二十六七的小青年,蜷縮在陰冷的府衙裡瑟瑟發抖,屋簷上堆雪欲墜,窗紙嗚嗚鳴響,上天似乎有意要給蘇軾的仕途來一個下馬威。
幸好,邛州依政縣(治所在今四川邛崍市東南五十五里牟禮鎮永豐村)的老鄉趙薦在這時給蘇軾寄來了一首詩。
趙薦(字賓興)正在鳳翔府北三十里的的屬縣虢縣任縣令,作為上下級衙門,平時兩人應有過私下往來。雪天贈詩,對於蘇軾這樣的文人來說,絕對堪比雪中送炭。
展讀之時,在蘇軾心中早已有了一首唱和之詞。但我們注意到,這兩個人的詩作都是用的仄韻,人在心情不好時,一般不用平聲韻作詩。“我擊藤床君唱歌,明年六十奈君何。醉顛只要裝風景,莫向人前自洗磨。”(《和趙郎中見戲二首》)想必這個趙縣令的雪天心情也與蘇軾一樣,要麼不得其志,要麼職場關係緊張,總之是作了去聲二十一個仄韻詩,至於什麼原因咱就不再瞎猜了。
嘉佑七年(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