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小道士這樣陽氣十足的體質,都難以抵禦。

藥熬好後,爺爺又焚燒了驅邪的黃符,那些黃符上的符文彷彿在火光中跳躍。

爺爺小心翼翼地摻在藥裡,一點點給小道士灌下去,每一滴藥都承載著他們的希望。

就在這期間,朱老二找來的那位“高僧”也來到了村裡。

這位高僧保養極佳,面色紅潤有光澤,如同熟透的蘋果,完全看不出實際年齡。

他看上去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渾身透著一股超凡脫俗、遠離塵世喧囂的氣質,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聽村裡人繪聲繪色地描述,這位高僧一到村裡,就對著村口那古老的玲瓏塔發出陣陣驚歎,他的眼睛裡閃爍著驚訝與讚歎的光芒,滿臉都是驚訝與讚歎之色。

隨後,他在村子裡慢悠悠地繞了一圈,步伐輕盈得如同在雲端漫步,便輕描淡寫地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無需他再插手,接著便施施然、優哉悠哉地離開了,只留下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朱老二,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此刻,我們滿心都牽掛著小道士的病情,根本無暇顧及朱老二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小道士喝了藥後,卻絲毫沒有退燒的跡象,依舊反反覆覆地高燒不退。

那熱度,就像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在他體內肆虐。

到了第三天,小道士開始說起胡話,在睡夢中不停地呼喊著媽媽,那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呼喚,聽得表姑心疼不已,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只能偷偷背過身去抹眼淚。

小道士在表姑家借住的這幾日,表姑早已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般疼愛,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表姑的心。

就在我們焦急地商量著,是不是要把小道士送往鎮上醫院的時候,五六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村裡。

這些轎車車身鋥光瓦亮,氣派非凡,那車標我在電視上見過,雖叫不出名字,但也知道這是頂級名牌車,價格昂貴得令人咋舌,彷彿是用金子打造而成。

別說是在我們這個小村子裡,就算是在鎮上,平日裡也難得一見。

一排轎車整整齊齊地停在我家門口,把路口堵得水洩不通。

村裡的人哪見過這般陣仗,表姑家周圍瞬間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人,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紛紛猜測著這些車的來歷和車上人的身份,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好奇。

那時正值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村子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整個世界都被染成了溫暖的橙紅色。

我正在院子裡,按照土郎中的吩咐,晾曬著藥材。

那些藥材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我看到一個身著黑色筆挺西裝的男人,動作嫻熟地從車子的後備箱拿出一輛摺疊輪椅,然後小心翼翼地從汽車的後座抱下來一個身形枯瘦如柴的老頭。

我注意到他的褲管空蕩蕩的,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那老頭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每一道皺紋都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黑色西裝男人推著老頭徑直走進院子,老頭長著高高的鷹鉤鼻,鼻子兩旁是兩道深深的法令紋,眉毛又長又濃密,整個人看上去不怒自威,氣場十足,彷彿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

爺爺聽到動靜,拄著柺杖緩緩從屋子裡走出來。

他的步伐緩慢而又沉重,每一步都彷彿帶著歲月的沉澱。

老頭看著爺爺,語氣平和卻又帶著幾分感慨地說:“正元,我來接平安回家。”

那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帶著一絲疲憊。

我一聽這話,立刻站起身來,原來這些人是來接小道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