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地撥出了他的名。

白川笙在床榻邊靜靜地佇立,輕蹙的眉頭再次緊了一緊,俯下腰身為她披上輕如毛羽的薄被,轉身將房門緊緊關上。

重新回到書屋,收拾被詩苑弄亂的書籍,轉身之時覺得腳下踩到個異物,揀起來一看是個香囊,上面繡著大大的“塵”字。

想起剛剛詩苑在睡夢中脫口而出的名字,似乎就帶著一個“塵”字,白川笙將香囊拍去塵土,看著這繡功精湛細膩,不是一般的好,心中讚賞。

不過她心中似乎已經有人住了進去,白川笙本微蹙的眉頭更加的緊了緊。

清晨鳥語花香,詩苑只覺得一夜睡得香甜,似乎還夢見了溫塵軒,心中被灑了點點蜜般的甜。

詩苑起掀開被子,忽然覺得哪裡不對頭,“我不是。。。不是在書屋嗎?”詩苑疑惑地自言自語。

環顧四周確認她的確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那。。。。她怎麼回來的?奇怪,也許是自己回來後太困,所以忘記了吧?

她掀開被子,穿鞋下榻,也沒多想便打水洗漱,正要換衣時發現隨身攜帶的香囊不見了,在屋子裡到處翻找,怎麼也找不到,推門院子,也是無所收穫,想起會不會落在書屋了?

詩苑換了身淺藍曼紗裙,頭上插一支玉簪,也不施脂粉了,急急忙忙地朝著書屋而去。

進得書屋,發現木櫃上的書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她明明記得自己把幾本書拿下來就沒再放上去,貌似有人收拾了,詩苑也沒多想,也許是進來打掃的丫頭收拾的吧,找香囊要緊。

她彎下腰在地上細細查詢,連各個書櫃都翻了遍,能找得地方都找了,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詩苑有點洩氣,打算再環視一圈地面,卻正巧映入眼簾地是一雙素白銀繡的雲靴,她抬起身子就看見那一雙黑幽幽的眸子彷彿清晨的露珠般充滿清亮。

“先生,早啊。”詩苑微微笑著打招呼。

“早,你在找什麼?”白川笙淡然道,面色總是風淡雲輕。

“額,一個香囊。”詩苑有些不好意思道。

白川笙將環在背後的手伸出,一個錦繡的香囊出現在詩苑的眼前。

“原來被先生撿到了,謝謝你。”詩苑欣喜地接過香囊,轉念一想,有些地方不太對,問道:“先生,是在這裡撿到的嗎?”

“是的。”白川笙不假思索地說。

詩苑抿了抿嘴,試探地問:“那。。。昨晚上我回屋睡覺,我好像不記得呢,先生是不是。。。”說到這裡詩苑覺得話語無法再繼續,臉上不自覺微微有些熱。

該不是她猜想的吧?

“啊,我進屋時,並未見到你。”白川笙才發現自己考慮欠佳,差點如實說來,清咳兩聲,說了個小小的慌。

“哦哦。”詩苑看著手中的香囊若有所思,難道真是她忘記了?可能吧,哎呀不管了,笑著道:“總之謝謝先生,我先去忙了。”

“哎,詩苑,你先別走,你不是想學醫嗎?”白川笙抬手攔住詩苑,低低道:“一些常用的醫理,我還是可以教你的。”

“真的?先生真的願意教我?”詩苑雙眼一亮,興奮道。

白川笙微微頷首,算是默許。

詩苑高興不已,忙對白川笙行禮道:“師傅受徒弟一拜。”

“哎,莫要如此。”白川笙雙手微抬,攔住了詩苑的敬拜,解釋道:“我不過教你最基本的醫理,並未傳授我們白家醫學的精髓,所以算不上什麼師傅,你還是叫我先生吧!”

“好,聽先生的。”詩苑點點頭道。

“嗯,明天是十五,停診一天,隨我去上山採藥吧,順便帶你認認一些常見的草藥。”白川笙淡淡道。

詩苑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