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白川笙在前,詩苑追隨在後,茂密地似遮天蔽日的叢林,偶爾見得兩三隻鳥出巢飛過,步行一段時日,白川笙在一片紫葉叢中,用手纏上了白布,取出萬草叢中的一棵脆嫩脆嫩的小草,精心呵護著放在自己帶得小竹簍裡。

“這是什麼?”詩苑好奇地問,伸手就要去摸那片紫色斑斕的葉子。

“別碰!”白川笙厲喝地抓住了詩苑的手,叮囑道:“有毒。”

詩苑驚訝地看著這些漂亮的紫葉叢,心悸道:“怎麼會有毒,你剛剛不是踩了一棵?”

“那棵與這些不同,是救命的良藥,叫還魂草。”白川笙解釋道:“這顆草,很難生長,又偏偏長在這片紫毒葉叢中,所以算得上珍稀的。”

“原來是這樣。”詩苑瞭然道,目光所到之處,是她還被白川笙緊緊握在掌心裡的手。

白川笙亦覺得自己的左手分外灼熱,慌忙鬆開,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異常。

詩苑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更加悶熱了,忙用手給自己的小手當扇子揮舞,乾笑著道:“我忽然有些口渴,不知道哪裡找到水?”

“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翻過這小山丘就是一汪清泉,我帶你去。”白川笙起身,朝著山丘走去。

詩苑跟在他身後,爬著山路一段時間,頂著炙熱的日頭,已是汗流浹背,身體動作夜漸漸緩慢,雙腿有些吃力,在走到一個上坡之時,腳下的土坡踩了個空,雙手抓住的藤蔓忽然斷裂。

“啊!”詩苑沿著滑坡迅速往下墜落。

白川笙情急之下大半個身子探出拉住了她,不料詩苑纖纖玉手未能來及抓住他的衣袖,身子急速下墜。

白川笙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地朝詩苑縱身一躍,將她腰肢攬在懷中,從山坡滾落下去。

當兩人重重落地之時,詩苑只覺上身觸感溫軟,慌忙抬頭看著在她下面的白川笙有沒有受傷,關懷的話剛要說出口,卻被他極近的美目生生噎了回去。

白川笙在她身下喘著粗氣,目色清澈如幽藍的寶石,撥出的氣息輕輕掃過詩苑的臉頰,她趴在他的身上,姿勢就如似對他要主動做些什麼一般,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入侵著她的鼻。

氣氛再度凝滯,氣溫迅速上升。

詩苑的臉頰緋紅,慌亂地從他身上移開,腿上用力時忽覺劇痛來襲。

“哎呀!”詩苑疼得柳眉擰成一團,伸手去撫摸自己的左腿,發現裙衫處有點點血跡。

“不要動!讓我看看。”白川笙本有些微燙的臉,在詩苑的痛叫聲中迅速恢復如常,關切地去檢視她的傷勢。

他欲要輕輕掀起詩苑的裙衫,忽覺得有些不妥,對詩苑道:“失禮了。”

詩苑忍著痛,半開玩笑道:“你是醫者,怎麼好像也害羞起來了?沒關係的。”說完就覺得這話也些不妥,詩苑也沒太在意。

白川笙卻是不再言語,認真地檢視起她的傷勢,只見詩苑的小腿上被尖利的樹枝劃出個大口子,不停地往外滲血。

白川笙微皺眉,見得揹簍落在山坡上,他在四周的草叢裡尋著什麼,終是發現一株墨綠的小草,他摘下,放於嘴中咀嚼,塗抹在詩苑的傷口上。

“抹了這藥草片刻就可止血,我去坡上取揹簍,你先在這裡坐一會不要亂動。”白川笙面如靜水,叮囑著詩苑。

“神醫不虧是神醫啊,你若不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詩苑連連誇讚。

白川笙起身,踱步而去:“醫術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掌握的。”

詩苑心中無比欽佩,待見白川笙從坡上找回揹簍,本是豔陽晴天,莫名地颳起了陣陣狂風,吹得詩苑睜不開眼。

狂風過後,烏雲氣勢洶洶地攜著暴雨雷電而來,天色頃刻便暗了下來,珍珠大的雨點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