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早晨,不但城裡沒有之前凝重的氣氛,反而前兩天一直在街上設崗哨的九門提督府衙役和城守府軍士們全部消失了。幽平城的大街小巷恢復寧靜。

不過知情人們都明白,這僅僅是一種假象,很有可能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昭宗絕對不會甘心受到如此大的屈辱,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報復回來。大陸上三個國家之一的君主,如果不惜代價想要報復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那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無端遭到偷襲的花雲國使團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連自己為什麼被襲都不知道,那股大大的窩囊感就更不用說了。依照花雲國的強勢,找上昭宗算帳、找上偷襲者的組織算帳,是絕對的事。

然後還有那個神秘的邪惡組織,他們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在此次偷襲中一口氣出動五個傲世高手,居然沒有完成目的,反而被殺掉了三個,對他們來說除了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外,更是一個非常大的恥辱,更加邪惡毒辣的計劃可能已經在媼釀之中。

最後則是聖門,表面上看起來聖門大獲全勝,一口氣斬殺三個邪派的傲世高手,但他們因此也發現了敵人的強大和可怕,一定會調集更多的傲世高手出山。

為了維護和平和安寧,他們肯定已經準備著打一場更加慘烈宏大的戰爭。

各方勢力交織穿插,恩怨複雜,可以說,現在幽平城的氣氛頗有些詭異,就看誰再次引爆這天雷地火了。

二月十八日,凌晨,天剛矇矇亮,幽平城就下起了暴雨。

堆積了大半天的烏雲驀地爆發了威力,電閃雷鳴的巨響間,雨水像是被人從天上用盆子倒下來一樣,三步之外就無法看清楚人的身影。

皇城之中,侍衛們正在清理廢墟,打掃各處殘垣,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跑到房子裡,先躲避這場暴雨再說。

御書房裡,此時昭宗身邊還是和先前一樣,六個絕世高手分佈在十米之外,周彬就坐在不遠處的雲床上調息,澹澹的白霧不住從他的頭頂冒出。

靠在寬大的龍榻上,昭宗一手扶著額頭,閉眼思索著什麼。旁邊的崔德全看得心酸,接過旁邊太監試過的人參甲魚老湯,小聲的道:“皇上,您一晚上都沒進食了,先喝點東西吧!”

昭宗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要。

崔德全當下哭了起來:“陛下,遇到這種事情雖然生氣,但您也得注意身子啊,要是身子垮了,怎麼處理後續呢?怎麼抓捕那些惡賊,恢復我大元國朗朗幹坤呢?”

這話說出來頗有些大逆不道,不過崔德全和昭宗幾十年的主僕情誼,這些話他就能說得。

昭宗睜開眼睛,疲倦的看著他:“德全,你說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很無能?”

崔德全搖搖頭:“陛下,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五個傲世高手一起殺進皇城這種事,奴婢也沒有聽說過哪個皇上能同時擁有四、五個傲世高手,所以這不是您的過錯,只是因為那個邪惡的組織挑選我們大元國的皇城作惡罷了,這事要擱在花雲國或者是流風國,他們比我們還不如呢。”

昭宗嘆了一口氣,再次搖頭,從崔德全的手裡接過小碗,將人參甲魚老湯一飲而盡:“德全,你去把太師請進宮吧,今天的早朝取消,三天後再進行。”

“是!”

崔德全沒有多嘴問昭宗為什麼要請高太師,他為人處世非常有分寸,昭宗的身體和心情是他需要關心的,但涉及國家大事,他要是在昭宗沒有允許的前提下插嘴,那麼就是自找死路。

半個時辰後,高太師已匆匆趕到了御書房。

看著雖然年邁但仍舊身體強壯、精神抖擻的高太師,昭宗心中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他的身體比起高太師,可是遠遠不如,雖說不是病懨懨的,但也僅僅是尋常人的身子罷了。